“爷,您说的是谁呢?”年修一时间也没回过味来,这殷都城内的人,有谁会让爷这般神情凝重?
苏幕摇摇头,“应该不至于。”
“爷?”年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没事吧?”
苏幕长长吐出一口气,“许是我看错了,又或者是这段时间,事情发生得太多,所以有些神情恍惚吧?走!”
“是!”年修颔首,紧随着苏幕走出了巷子。
及至巷子口,苏幕又回头望内看,可能真的是自己怀了身孕之后,有所敏感吧?
南都的人,怎么可能来殷都?
要知道,眼下这时候,来了就等于是送死,一旦南都群龙无首,那可就是俎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苏幕走出去了甚远,忽然又掉头回来。
年修:“……”
没有。
还是没有。
巷子依旧空空荡荡的,偶有一两个百姓穿过,再无其他异常。
“罢了!”苏幕这才死了心。
这一点,倒是跟某人相似到了极点,总喜欢杀个回马枪……
“爷,您作甚?”年修还是不太明白。
苏幕没吭声,疾步朝着前面走去。
好半晌,巷子的墙头探出两个脑袋来。
稍瞬,云峰带着顾西辞落地。
“公子,没事吧?”顾西辞低低的咳嗽两声,紧了紧手中的折扇,“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性多疑,纵然亲眼所见,也不会轻易相信。”
云峰颔首,“还好咱方才没有急着出来,不然肯定会被苏千户逮个正着,但是咱今儿都已经乔装易容,苏千户是如何认出来的?”
若不是认出来了,又岂会追着不放,追到这巷子里?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顾西辞无奈的叹口气,“不知道这是要去沈府,还是回苏府。”
云峰想了想,“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去沈府吧?万一让人看到,苏千户和沈指挥使暗地里勾结,上报给栾胜或者皇帝,那还得了?”
“沈府不能待了!”顾西辞深吸一口气,“我们走!”
云峰当即犹豫了一下,“可咱们的东西,都还在沈府的厢房里,如果不去拿回来,咱们哪儿都去不了!”
一则,没有盘缠。
二则,没有换洗的衣服。
这都是最基础的东西,还不论其他。
行囊不拿回来,他们哪儿都去不了。
“那就等着夜里再去。”顾西辞思虑再三,“先盯着沈府,等苏幕一走我们就去收拾行囊。”
云峰点头,“可这殷都城内,没有比沈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去住客栈?
不现实。
万一露了马脚,被人瞧出来,他们照样是在劫难逃。
会顾宅?
更不现实。
现在水生住在那里,他们这一去,苏幕肯定又知道了。
沈东湛说,苏幕近来身子不好,顾西辞怀着目的而来,有些事还真是不想牵连到苏幕,所以并不像让她知道自己的行踪。
“公子。”云峰踌躇着,“要不,咱们听沈指挥使的劝,回南都吧?有些事,不是非做不可,非您不可的。”
顾西辞苦笑,“皇帝对南都,是势在必得,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趁着这一次南都和朝廷的矛盾被彻底激化,如果不能永绝后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身子不大好,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也不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时间……
“公子?”云峰满面忧虑,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公子性子执拗,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便是谁说都没用。
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走!”顾西辞缓步往前走。
他们要在沈府的附近等着,等苏幕离开之后,马上收拾行囊搬离沈府。
苏幕是从后门进去的,对于沈府,还算是轻车熟路,很快便寻到了沈东湛的院子,避开众人的耳目,悄无声息的进了沈东湛的卧房。
往日里,都是沈东湛去苏府找她。
今儿,她就给他个惊喜。
管家是自己人,又得沐飞花交代,自然对苏幕毕恭毕敬,如实言说,沈指挥使刚离开没多久,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请苏幕在屋子里歇息片刻。
“这……”苏幕指了指桌案上的两杯盏,“他早上有客人?”
管家:“……”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