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李珝道,“兄弟?”
沈东湛回眸看他,“我爹可没多生一个儿子,你少攀亲戚,当好你的皇子,娶你的公主成你的亲,记得请我喝喜酒。”
语罢,沈东湛头也不回的离开。
外头的脚步声渐远,叶寄北撇撇嘴起身。
“这么着急忙慌的,八成是佳人有约?”叶寄北叹口气,“真是重色轻友!”
李珝转头瞧他,“那也得先有色啊!叶寄北,你有吗?”
“我……”叶寄北倒吸一口冷气,好半晌才眨着眼道,“将来会有的。”
李珝满脸嘲讽,“那等你先有了再说,眼下你还真得意不起来!”
“这兄弟……没法做了!”叶寄北抬步就走。
李珝哼了一声,“慢走,不送!”
待叶寄北离开,植吾进门伺候。
“爷?”植吾行礼,瞧着自家殿下在窗前站着,不由的心头一紧,“沈指挥使怎么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呢?”
李珝叹口气,“母妃说,让我离开殷都,走得越远越好;兄弟说,他们需要我,不然以后大家都得死。植吾,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爷?”植吾张了张嘴,这还真是不好说,“您心里怕是早有了答案。”
李珝是个聪明人,欲望少一些,眼睛看到的东西,就会更清澈。
“打从父皇传召我回殷都,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事小不了。”李珝合上窗户,转身望着植吾,“母妃已经没了,兄弟还活着,这选择……似乎压根就没得选择。”
植吾点点头,“爷,您这是为了南疆的公主,还是为了沈指挥使呢?”
“啧,你小子最近心思挺多啊!”李珝裹了裹后槽牙,“叶寄北附体?”
植吾:“……”
才不是呢!
“不管是为了谁,既然要留在殷都,首要条件,就是得让自己活着,顺带挖个退路,否则我这一闭眼,得死一票人。”李珝目色沉冷。
这殷都看似繁华奢靡,实则……
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
“植吾?”李珝忽然又问,“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藏不住啊?”
植吾愣怔,不解的挠挠额角,“奴才、奴才不知啊!”
这,也没经验啊!
“罢了,问你也不懂。”李珝絮絮叨叨的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植吾蹙眉,怎么自家殿下最近神神道道的?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出了靖王府。
沈东湛回了沈府,这会天都快亮了。
后院里安静得很,如他所愿,谁也没敢惊动后院里的沈飞念。
当然,沈府之内,也没人知道沐柠已经死了,且尸体已经送往华云洲。
“夫人已经睡下了,这两日倒是进得比较香,身子好像有些好转。”管家在侧低语。
沈东湛没有进后院,只在外头站了站,免得惊扰了内里。
“太医来过了吗?”沈东湛问。
管家颔首,“来过了,白日里来的,说是脉象沉稳了不少,若是好生养着,小半年之内肯定能有起色。”
“那就好。”沈东湛点点头。
如此,也算对齐侯府,对母亲有个交代。
不过这事吧……
“你先下去吧!”沈东湛道。
管家行礼,毕恭毕敬的退下。
“出来!”沈东湛一声低喝。
墙头有人影落下,轻飘飘的立在了沈东湛的身边。
“娘!”沈东湛当即行礼,料到母亲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沐飞花叹口气,“我就是来看一眼,每次都赶不及,每次都是晚一步,真是命啊!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事儿不怪你,怪你那个死鬼老爹,这老东西也在殷都,改明儿找到他,我非得卸了他这双腿不可!”
不远处,周南生生咽了口口水。
夫人,真不愧是夫人!
那可是,齐侯爷啊!
“爹也在殷都?”沈东湛一怔,“没发现踪迹。”
沐飞花白了他一眼,“我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连我都找不到他,你能找到?你们才相处多久?不过现在,还有桩更要紧的事情得做。”
“跟我有关?”沈东湛瞧着母亲的眼神,忽然心头一沉。
沐飞花抿唇,这事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