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要追查?”李忠忙问,十多年前的人了,要查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苏幕点头,“忠叔,你是江家的老人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那么这件事交给你来做,想必是最合适不过的,你觉得呢?”
“小姐放心,只要是您想做的事儿,老奴都会支持!”李忠忙躬身揖礼,“大不了,回煜城一趟,有些话旁人不敢同您说,但对于我……还是略给几分薄面的。”
苏幕欣慰一笑,“那就劳烦忠叔,待国公府事了,再回一趟煜城。”
“好!”李忠点头,转而又问,“对了,小姐,您让年修找那人作甚?”
苏幕勾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此番能逼出大鱼,也许你都不用去煜城了,若是不能,那只能辛苦一趟。”
李忠满脸迷茫,不知苏幕真意,但寻思着,自家爷想来心思缜密,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是今晚可能有所行动,那该准备着才是。
“那我去一趟四时坊。”李忠道。
苏幕颔首。
行了礼,李忠便快速出门。
年修进来,“爷?”
“选几个可信的人,盯着庭芳楼,看看这几日,都有什么人进出。若有可疑人等,一律留心,多加注意!”苏幕下令。
年修行礼,“是!”
虽不明所以,但必定照做。
白日里相安无事,如意馆那边也安生得很。
说是云朵公主因着大了一架,如今被哈沙王子盯得严严实实的,今儿一天都不许出门,云朵公主素来敬畏哈沙王子,只能无可奈何的照做。
如今,哈沙王子就等着赏荷宴的时候,让自家妹子和靖王打个照面。
入夜之后,四下昏聩。
繁华如殷都城,灯火阑珊,人声依旧鼎沸。
东厂的大牢,防备依旧,瞧着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烛火葳蕤。
苏幕坐在房间里,捻着帕子擦拭手中剑,烛光倒映,刃口寒光利利,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性命,都折在这上面。
年修在旁边站着,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只要有动静,那就说明这帮人业已动手。
五毒门的人素来胆大妄为,觉得南疆使团在城内,朝廷不敢大动干戈,所以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进城劫狱。
之所以劫狱,是因为温驰的重要性……
蓦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年修第一时间出门,俄而又快步回来,“爷,有动静了!”
“到底还是来了!”苏幕收剑归鞘,当即起身。
东厂那边,外头瞧着风平浪静。
内里,却不是如此。
守卫被置换,一批黑衣人快速窜入了东厂大牢,穿着东厂蕃子的衣裳,守住了东厂大牢的所有进出门户。
所有人,提高警惕。
一部分人,快速的朝着刑房走去。
刑房内外,皆有蕃子守着。
手起刀落,无一声响。
拂袖尘烟,蕃子倒地。
这些人的速度很快,当即取了钥匙,打开了刑房大门,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味,快速占据了人的感官,令人几欲作呕。
环顾四周,偌大的刑房内,空无一人。
夜风卷进室内,透着难言的诡异。
进来的人都是愣怔了一下,之前不是说,苏幕和栾胜都进了刑房,在这里对温驰施以重刑?怎么这会连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消息有误?
“撤!”意识到不对劲,自然是要赶紧撤离。
可这撤离还是晚了一些,比如说方才还守在门口的人,忽然间全部消失了,地上连点血色都没留下,周遭空寂无人。
“怎么回事?人呢?”为首的低喝。
人呢?
谁知道啊!
“留下了!”幽幽的声响,在黑暗中响起,“包括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进了这东厂大门,就都留下罢!”
众人皆惊,慌忙握紧手中剑。
奈风不紧不慢的从黑暗中走出,“尔等宵小之辈,也敢擅闯我东厂大牢?找死!”
“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