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贵躬身领命,随即又问:“那铺子是卖给秦家还是臧谷一脉?”
祁赴东考虑半晌,缓缓道:“秦家与我们世代为敌,多年恩怨已经很难调和,再卖他们人情也不会变好,如果价格不是太过悬殊,便给臧谷一脉吧,也替阅儿将来减少个对头……”
李游在旁眉头一挑,不死宗秦家,老熟人了,当年在坊城就见过,还与邓易有仇,如今又再次碰上,当真是缘分不浅。
事情决定下来,祁赴东又把不死宗内外的势力分布粗略讲解一遍,接着还嘱咐了些修行上的问题,如此交谈了两个多时辰,才放李游离开。
出了地底,阿贵开始一点点拆除岛上的防护大阵,然后又马不停蹄去往流觞溪办理出售事宜。
而李游则没他什么事,悠闲返回小院后,开始将两个储物戒中的灵石转移进无生舟入料井中化掉,转换成灵液储存。
在修界,由灵石转化灵液损耗极高,很少有人这么做,但他却不同,无生舟与当初仙途境天一样,灵石在入料井中化掉,那些杂质会成为养分供舟体内境天空间吸收,化作泥土灵壤用于栽培灵植,并没有浪费。
等在入料井中投入两亿灵石,储灵鼎内灵液急剧上升,很快没过顶部哗啦啦流出来,掉落地上升腾起浓郁灵雾,整个境天灵气含量飙升,有那么一丝洞天灵地的味道。
控制着储灵鼎不断扩大,等达到极限增无可增时,容积已是原来的四倍,但灵液依然还在增加,估计超过了万斤之巨。自修道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消耗灵石,修真家族果然不是平常散修可比的。
眼看又要溢出,他赶紧将多余的灵液导入法舟其它部位,顿时,无生舟受到充沛的灵液滋润,各种法阵接连亮起,整个舟体流光闪耀,在个舱室和甲板处一千八百个关键节点上,相继出现一个浑圆鼓包,内部明暗变幻,如同呼吸般有节奏的脉动起伏。
此舟原型乃阴府大舰,作为曾经替黄泉大帝征战四方的超级战舰,内部本就要配备大量阴兵阴将,后来改成无声法舟后同样具备拘驭阴魂豢养成道兵的能力,只是他嫌代价过于高昂,所以没有配备,而如今,因为吸收了阴阳生化元气,整个法舟材质有了质的飞跃,已经不再需要拘役阴魂,而是能自发孕养出道兵来。
当然,万事有利有弊,世间事情没什么是完美无缺的,现在的无生舟虽然能自发生成道兵,但因为是从头开始培育,消耗的资源也是数以倍增,远超之前。
有了一千八百个孕养点,储灵鼎灵液不升反降,几刻钟后竟然见底了,李游又投了两亿灵石进去,储灵鼎中液面也只维持在一半程度就不再增加,他深吸一口冷气,牙口有些疼,这道兵当真是用灵石砸出来的。
眼看节点上鼓包毫无动静,也不敢再投灵石了,剩下的五亿还得留着开符箓店铺备用,另外,万一祁赴东问起灵石去哪了,他连个说辞都找不到,还是等老家伙蹬腿了再挥霍也不迟。
收起无生舟,正准备练习新得的血脉神通‘遮天变’,突然表情一凝,出门抬头看去,只见天际划过一道流光,轰然坠落在地底通道不远处,连小院地面都有些微震动。
灰尘过后,原地露出阿贵的身影,不过他此刻状态可不怎么样,右手扭曲,左臂齐肩而断,勉强止血后依然不断滴落,脸色惨白一片,气息凌乱。
见他落地后踉踉跄跄冲进通道,李游也赶紧跑了过去,弄成这副模样,肯定是出大事了。
刚跑到通道口,阿贵已经重新返回,背上还背负着一个黑袍干枯的人影,正是祁赴东。
“阿贵爷爷,出什么事了?”
阿贵惨白的脸上扯过一丝难看的笑容:“老奴刚与臧谷一脉完成交易,又去了流觞溪布置完法阵,返回时受了埋伏……”
背上的祁赴东突然扔过来一个纳戒:“里面是我历年积蓄,另外还有一枚家族禁器‘暗刺’及炼制之法,你拿去好生学习……”
李游赶紧打断道:“大爷爷,对方或许是引蛇出洞也未可知,您这一去,可不正中了圈套?”
祁赴东嘿嘿冷笑:“我自然知道他们是想引我出去,但躲得了初一躲不开十五,这一天迟早要来,且去会会他们,这么多年不出手,很多人怕是不记得‘生死手’的厉害了!”
“你安心呆在岛上不要乱走,我们去去就回!”说道这,伸手拍了拍阿贵肩膀,示意启程。
阿贵朝李游一笑,怀中飘起一块玉简递过来,然后背着祁赴东腾空化光而走,消失在北方天际。
李游接住玉简一看,里面是《出熙山河阵》的操控之法。
原地考虑片刻,他还是听从祁赴东的劝告,迈步返回小院。
进了房间,打开纳戒,里面灵石材料等几乎没有,大多数是些书籍玉简,功法秘典、经文史集,人文地理等等,加起来不小五千册,另外就是一根不知名材质的黝黑短刺,应该就是祁家禁器‘暗刺’。
将所有书籍和阿贵给的玉简都复制进六易空间,稍加翻阅,很快找到了这门禁器的使用和炼制方法。
按照其上所示,挤出几滴精血在短刺表面描绘图案,很快,断刺吸收了精血,微微一震,越变越小,化作一根小针刺破他手掌皮肤,顺经脉落入丹田,在道台四周不断盘旋游走,按特定规律吞吐着真元。
又多了一门护身手段,李游心情愉悦,对于祁赴东两人毫不担心,有了几个亿的灵石在手,又有‘遮天变’神通变化无双,哪怕两人死了,他也可以从容退走,改个身份继续生活。
打开房门,坐在院子里边浏览书籍边耐心等待着,大约两个时辰后,天边已经泛黑了,北边缓缓飞来一道遁光,摇摇晃晃朝小岛落下来,当还距离地面十七八丈时,就已经坚持不知了,笔直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