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法持久!
李游点点头,总算还在情理之中,否则他整个世界观都会被颠覆个底朝天。
控制着气血再次翻涌,头顶异象瞬间停止变化,随着气血逐渐发力,异象又再次朝八翅虫方向转变,由此表明,这种变化是可控的,只要消耗血脉之力就行。
不过……
他感受身体情况,要将异象维持在八翅虫状态,血脉之力消耗非常巨大,根本难以长久,顶多坚持个一两个时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气血外,他自身的气运也在急剧下降。
用望气视野仔细观察片刻,他发现气运并不是由异象消耗的,而是被祁家血脉吸收后,在血脉对异象作出改变,以及维持这种改变时消耗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毕竟气运缥缈,很难有其它能量能对其产生影响,只有同为气运才可以。而祁家血脉只是个中转站,准确地说是媒介,整个过程就是祁家血脉吸收了气运之力,再反过来对气运异象作出改变,达到彻底改变身份的目的。
心神一动,控制着血脉收敛沉寂下去,再看头顶,果然,异象已经完全收缩进囟门之中,外面只遗留着少许外围气运,发散着微弱光芒,与祁赴东和阿贵如出一辙。这种内敛状态虽然也要消耗气运和气血,但不多,甚至低于生成的速度,所以可长年累月地维持着。
实验了一番,退出遮天变状态,等血脉之力平复下来,整个身躯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这时他才发现,除了气血和气运,连真元及生机都锐减七成,元神也变得虚弱不堪,代表着元神之力也有消耗。基本上相当于所有精、气、神都统统参与了。难怪祁家总是活不长,每使用一次《遮天偷身大法》,就相当于伤筋动骨大病一场,来来回回下来,不短命才怪。
为了不留下后遗症,他赶紧从无生舟中放出灵液,运转五行铸身决,滋补身体亏空。
同时,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道法门的原理,哪里可以精简,哪个步骤需要加强掌控,血脉与元神又要如何同步等等,于是,不知不觉中,竟然沉迷了进去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身躯噼啪接连爆鸣出声,肉身内外不断调整,意识骤然转醒,检查身体内外才发现,他竟然将《遮天偷身大法》彻底融合进了‘遮天法’神通里面,化作一道血脉神通。
竟然顿悟了?!
李游拍拍脑袋,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好了,两种法门彻底相合,成了身体本能,却是比祁家绝大多数人强,估计接近不死地仙的水平。当然,这是单单指技巧法门,论修为那当然云泥之别。
起身活动手脚,掐指估算,竟然过去了二十七天,身体除了生机有些缺乏外,其它都已恢复过来,连气运,也在‘蔽天石’滋养下复原如初,只有体内血脉依然源源不断吸收着气运之力,好像永远也喂不饱似的。
掏出几颗苍耳子吃下,李游开门走出房间。
外面,阿贵安静躬身站立,听到响动抬头一看,眼中顿时闪过炙热,吃惊道:“小主人……气息怎么突然沉寂了……莫不是?”
李游笑的很开心,颔首道:“对,已经修成了大法!”
就算早有猜测,听到这个消息阿贵依然难掩心中震惊,自己修炼大法耗时七十一年,老主人天资卓绝,也用了两年之久,在当年还曾引起家族轰动,至于不到一个月就成功的,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来着……不,好像根本就没有过!
阿贵兴奋地在门前来回踱步,突然双掌一拍,从怀里拿出两个储物袋扔给李游,然后迫不及待朝外面走去,口中嚷嚷道:“此事必须告知老主人,老奴去去就来……”
李游接住储物袋,有些不知所措,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约莫做的有些过了,难道《遮天偷身大法》很难修炼么?
还在疑惑呢,一道声音幽幽在院子里响起:“不必麻烦了,你们二人一起来吧!”虽然语气表面悠然,但还是能感受其中难以压抑的波动,显然,祁赴东心情也很不平静。
阿贵顿时停下脚步,朝空气中虚虚一揖:“是,主人!”
李游龇牙咧嘴,完了,不知不觉又天才了一把,看来以后还是少作点,不然很容易玩脱。
与阿贵一道,再次进入地底石室。刚推开厚重的石门,正要见礼,祁赴东直接打断道:“快点,运转法门给我看看!”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视线竟然绽放着光芒,这并不是形容词,而是他眼睛是真的在发光。
估摸是门特殊瞳术,李游与其对视一眼,知道现在否认也晚了,只好老老实实激发血脉,然后整个人变成定坤模样,连肢体动作和眼神都分毫不差,气质也如出一辙。
祁赴东的眼睛光芒越来越大,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同时开口命令道:“再换个人!”
李游身躯再次变化,很快,一副偏偏公子模样出现了,样貌正是柳旭贤。
又等待片刻,祁赴东收了瞳术,眼睛变回原来样子,幽幽叹息道:“你在《遮天偷身大法》上的造诣,竟然远超于我……当真是天纵奇才!”
他这样说,李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嗫嗫道:“其实孙儿之前也一直在修炼,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老是不得门径,直到昨天,不是,直到上个月才突然福灵心至,不知不觉就入了门,然后一日千里……”
“小主人是如何修炼的,能否将修炼方法整理成册,以为后来者借鉴?”
“不知道啊,我就按照大爷爷传的心得,”李游一脸茫然:“练着练着就成了……”
祁赴东与阿贵对视一眼,双双摇头苦笑不已,人比人得死,与这小家伙一比,咱们真是无颜以对江东父老。
过了半晌,祁赴东才收整心情,叹息道:“罢了,天之骄,天选天授,却是强求不得,能在弥留之际能得到你这等血脉,也算我祁家列祖列宗保佑,又岂敢再奢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