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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毕方的眼睛都快落到上面了,“这可是鼓的妖晶,你不留着赶紧吸收了,怎么还送人了。”

道一敲了它一下,“又不是送人,阮大郎君眼好之日,便是归还之时。”

阮思不解,“此物于某有何用?”

道一解释,“鼓在阮氏祖坟吸取灵力、生机,与阮家的人都有了一种密切的联系,你们的先祖,如今也会寻到它,从而庇佑的,你拿着会事半功倍。”

“与你失明时差不多,先是双眼朦胧,见到一些虚影——”

阮思点头,表示明白,再次郑重谢过。

陈夷之虚咳了两声,“既然都解决了,不若早些回城罢。”

阮修连忙附和,“对对,夷之大哥还受了重伤,需要回城修养。”

道一挑眉,“哟,不良帅受伤了?”

陈夷之捏紧了银枪,从牙缝里挤出两字来,“没有!”

王玄之也有些无奈,这两人......也挺好的。

时已经近暮。

一行人笑闹着,到了他们停放马车的地方。

迎接他们的是钱小羊、蛮达的严阵以待。

两人旁边还站了一人,春池,他大兄身边的小厮。

王玄之示意众人暂停,他问春池,“何事?”

春池看了众人一眼,有些为难。

王玄之与众人道:“某去去就来。”

随后两人去稍远一点的地方,王玄之正好对着马车的位置,众人虽然在说话,可时不时看向他们,也暴露了他们的担心,“大兄有什么事,需要如此遮掩?”

春池压低声音道:“大郎君出事了,他从前天晚上回来,就变得很不对劲,还望二郎君速速回府。”

王玄之身形踉跄了一下,他的大兄才从苦海中出来,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春池扶了他一下,他推开了对方,“现在便回府,春池你先回去告诉大伯父大伯母,我们随后便到。”

春池看了那一行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担心王操之占了上风,转身便急往城中赶。

两人说了什么众人没听清,但王玄之摇晃那一下,大家都看得分明,待他走了过来,便围了过来,陈夷之力众人,抢先问他,“安道,怎么了?”

王玄之本想说没事,欲上马车直接回城,但转念想到春池的话,他问道一,“大兄贴身小厮说,他从前天晚上回家之后,便开始有些不对劲,是撞上什么——”

道一猛的拍头,“哎呀,我说这两日城中怎的那般热闹,去阮大郎君家时,也见着了,原来前天是中元节,完蛋了,又一日功课没做——那老头儿肯定会回来寻麻烦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倒也没人听清楚她在念些什么。

她顺便安慰了下王玄之,“中元乃是地官解厄,子重如今没闹出什么事来,遇上的问题也不是很大,只是行止有异于往常,我随你一道去看看便好。”

王玄之本想反驳,但想到前日晚食过后,王操之兴致驳驳的来找他,说是约了三三两两的好友,当时他没在意,此时想来,就是大兄出去时,惹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了吧。

他抽抽嘴角,勉力一笑,“但愿如此罢。”

阮思仔细听了半晌,嘴角含着笑,在人多显得狭小的车厢里,他拱手一礼,“小一师傅今日不止救了某,也救了阮家,乃是我阮家的大恩人,以后唤某太冲便是。”

阮修惊呆了,这还是他浑似不食人间烟火,高不可攀的大兄么,莫不是来了这祖坟,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附身了罢,察觉到有些冷,他哆嗦了下,发现阮思正‘看’着他。

无神的凝视,令他头皮发麻。

道一从善如流的应下,“道一见过太冲。”

王玄之得她安慰,理智上相信她,可情感上还是忧心王操之,是以自上了马车之后,便一言不发。

众人也知他心中记挂,倒也没多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车厢静到仿佛是辆空马车。

若非两匹马儿拉着吃力,钱小羊同蛮达早掀开车帘一窥究竟了。

再着急,也有人力不达之时。

道一坐了会儿便有些闲不住,这么多人她也不好修炼,她主动打破了沉默,“安道先不要吓自己,子重那么大个人了,应该知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我认为他便是碰了什么,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哪知她说了这话之后,车厢陷入一阵诡异的气氛。

王玄之艰难的说,“正因如此,某才担心。”

陈夷之也不得不提上两句,“子重那人,越是不能碰的,越是不信邪......”

道一回想了他认识的某人,有心想为对方说两句,“也没那么严重罢,他也就爱看看美人儿.....”

陈夷之斜睨她,“亏你还是个道士,那些闹鬼怪的故事、传说、传记中,什么占据多数?”

道一也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女鬼、女——咳,子重应当不会见色起义罢。”

阮思说了句公道话,“子重这人心中自有度量。”

马车在众人或担忧、或猜测中,行走了斜阳中。

待他们到京城之时,守城的士兵,欲落城门锁。

“等一等!”钱小羊高声喊道。

那守城的士兵这些时日,不知看了钱小羊多少次。

不等他们询问,钱小羊很守规则的将王玄之的腰牌交了上去,两人查看便放他们通行,这才落下安化门的锁,一边忙活一边问,“哎,你说王寺卿他们这晚回来,做什么去了?”

另一个守城的士兵,揶揄他道:“王寺卿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同他相交的亦是如此,他们便是彻夜不归,也不会是你小子那点儿花花肠子的理由。”

那个发问的士兵被打趣了,也不恼,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他们这么着急,最出城查案么,俺听说最近好多村子里出事了,都是他们给解决的。”

笨重的门栓轻松熟捻的落下,那个士兵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这才说道:“俺要是知道,还在这里和你一起看大门,早跟在他们后面去查案了。”

那个士兵捂着脑袋,委屈的说,“俺就是想知道,被雷劈的那个案子,是真的吗?”

‘啪!’“当然是假的了。”回应他的又是一个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