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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宝儿这人爱吃瓜,但她很有吃瓜人的素养,非必要从不掺合进瓜田里,也不会在背后非议什么。

无论是常家的事儿,还是义安伯府的事儿,她都是听听就过。

多了各地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在,京城除了越发热闹了些,走哪都显得扎进了文人堆些,看过去依旧还是一片的祥和。

只是没人注意到,几天过后,那些举子中有些面孔已经不知觉间消失。

【无名册】也不再有新的出来,但这点除了举子们注意外对百姓们来说并不是个事儿。

这天一早,祈宝儿起了个大早送她三哥离京。

有灼棋在,安月英的胎已经稳固;三郞决定去西北回祈家军,重新当他的千户去。

之所以媳妇怀个孕还马上就要过年,他却不等过了年再去西北这点,是因为他此行还带了个任务——为祈家军送年货。

正规点的说法也可以叫犒赏。

与祈家军驻地相邻的斯兰国内斗,其中三王子脑子一抽想借祈家军来凎掉大王子的军队,自个害了大王子后使了计说是祈家军害的。

斯兰国的人脑子都比较冲,大王子军一队的看到大王子尸体旁祈家军军服的一角时,压根就没去想这合不合理,是否有哪不对,嗷嗷叫着在祈宝儿回京还不到半月,两军就打了起来。

祈家军别看将领中至少有一半都是农村汉子出身,大字不识几个,但可别忘了,他们可是有着祈宝儿这个外挂在,地府里会排兵布阵的老祖宗飘们不知道有多少,都搁那排着队的等召唤呢。

随便请一个上来,哪个不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来教?!

所以这场仗打得那叫一个草率,战起得突兀,结束得也突兀;就在几天前祈宝儿收到她家祈康安同志的飞鹰传书,祈家军只用了不到十天,不仅把大王子的军一队打得节节败退后再没了勇气继续再战的递了降书,还把一直表面是在旁观点,实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三王子吓得带兵撤退。

祈家军在年末办了件这么漂亮的事,这朝廷不得意思意思嘛。

就为了给祈家军讨赏,祈宝儿可是和吕轻何吵了好几场架,一个觉得你要的多,一个觉得你给的少,直到昨天才吵出个双方都满意的数目来。

而今儿个,已经十一月二十,只一个月又十天就要过年。

犒赏这种事儿自然是在年前就给送到才更能鼓舞士气,哪怕是在一年的最后一天送到,让将士们年夜饭的里多几片肉,那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祈宝儿坐在马上看着同样骑着战马的三郞突然有些恍惚,她似乎真有些忽视了她三哥,明明记忆中还是那稚嫩的脸庞,可眼前已经是一张刚毅的俊脸。

“三哥一路小心。”

三郞却是笑得没心没肺般,“妹,哥这一走可能要好几年都回不了京,爷奶和小英那里,要劳你多费心了。”

“三哥放心,有我。”

祈宝儿的‘有我’二字,于三郞来说比什么话都有分量,已经足够让他安心。

他也着实安心的笑着调转马首,没再有一丝顾虑的策马离开。

要送去祈家军的犒赏早已于昨天就送出京的在百里外扎营等着,所以此时跟着三郞的就只有不到二十人的队伍。

祈宝儿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骑在马上静立于城外一直看着三郞他们的身影直到似是消失于天际。

小椰子同样骑着马的停在她后面,瞅着雪越下越大,他担心的小声提醒着:“王爷,瞅着就要下大雪了。”

祈宝儿嗯了声回城,“将军府那边你今后多顾着些。”

小椰子:“王爷放心,奴婢已经将小柳子安排了过去。”

听到是小柳子过去,祈宝儿便也放心了。

小柳子,听这名儿就知道他和小椰子一样的也是个太一监;

不过小柳子并非出自于宫中,他是真命苦,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那人牙子见其貌美就将他卖一个有着特殊癖一好的主家那,小柳子自是不愿,然后就被那主家无意间把根给伤到了。

又不听话又伤了根,主家对他也没了兴趣,便命人将他丢了出去自生自灭。

也算是命不该绝,被路过的小椰子给救了。

从此之后小柳子就跟在了小椰子身边,后来林公公入府,小柳子这娃嘴甜也甚得林公公的喜爱,教了他不少东西,现今才十七岁的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路过祈将军府里,原本是在路中心一路朝前瞅着路线至少不是去将军府的祈宝儿就要擦着将军府而过时还是一转马道拐了进去。

“宝儿来了。”正端着个碗要进屋的李琴看到她立马热情的打招呼。

李琴依旧如曾经一般的质朴,并没因祈宝儿现今身份早已不同的对她态度不一样,端着碗边往屋里走边和祈宝儿絮叨。

“你这刚送三郞回来吧?吃过早饭没?今儿三婶我亲自下厨熬的八宝粥,保准烂香软腻。”

祈宝儿笑着跟她一块进屋,“三婶亲自做的八宝粥我可是有两年没吃了,早想得紧,等会儿一碗估计不够。”

“放心吃,三婶今儿可熬的多,你三叔那在胃回回我弄八宝粥他不吃个三海碗停不下来,三婶早习惯了回回弄八宝粥都会弄一大锅。”

这语气,颇有种‘我养你’的豪迈,听得祈宝儿直乐。

这时裹得跟个球一样的安月英走了出来,瞧着身子果然是已经大好,都不必再用丫环扶着,虽然像个球,但那动作灵活得不要不要的,笑容满满的边接过李琴手里的碗边探头和祈宝儿说话。

“王爷您怎么来了?我身子已经大好了,都是三婶太过谨慎的还不让我出屋。”

安月英还是不习惯直呼祈宝儿的名讳,但现今对祈宝儿态度已经比以前自然了不少,至少和刚成亲时比,那时安月英面对祈宝儿时还是不敢直视的。

李琴倒是没阻着不让安月英做拿个碗这种小事,但也并不认同安月英的话:“现在这天是一天比一天的冷,你这才刚好,自然是得谨慎些;而且这天也是越来越冷了,穿得少会冻着,穿得多行动又不便。”

她一直都不赞成妇人有了身孕就一动不动的静养,倒不是说知道什么医术,纯粹是曾经听过一个被当成了宝贝疙瘩的孕妇最终难产差点就丧了命的事迹。

可不赞成一动不动,也不意味着她会赞成侄媳妇乱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