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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了一场并不算丰盛的农家酒席,似乎在君宸渊和祈宝儿这儿都没造成什么影响,两人回了庄子后便各自散开,都是大忙人,溜出去一趟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在和时间赛跑。

朝廷对官员没‘剥一削’到要抽他们骨的程度,也是有假期的,像祈宝儿这个品级的官员,每个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而这两天由官员自个调整。

当然,到了祈宝儿这种已经是一部之首的官员,假期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皇上对他们是否按着规矩点卯也不会去看,就是从来不去上职,只要能将兵部打理好,能解皇上的忧,也没人会说什么,敢说什么。

只是吧,一部之首但凡有点责任心的,有没有人盯着其是否按时点卯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六部尚书就没一个不是下了职回府还带着公事回去的。

将祈老头和田老太送回府后,等待着祈宝儿的,又是堆到看不到顶的奏疏。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已经步入了盛夏,麒麟国整个偏北,麒麟国的京城于整个大6来说位属北方,冬冷夏热。

不过京中青年男一女们并不受这气候的影响,繁花似锦中,游湖、赏花等等类比于相亲的活动几乎每天都有。

田老太翻着一堆的请贴是一脸愁,“瞅瞅这些哥儿姐儿日子过得多逍遥,今天游玩明天游玩的;再瞅瞅咱家宝儿,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你说朝廷咋就那么多事呢?”

挖着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半个西瓜吃的祈老头抬头迷茫的看着她,“啊?乖乖可是一部尚书,那事儿哪有忙得完的一天?”

这问题有啥意义?

田老太没好气的握拳捶了他一下,“咱宝儿也十四了,这要放在咱们村里,早该定亲了。”

原来是操心这啊!

祈老头看着田老太颇为无语道:“咱乖乖的亲事那是咱能操心的吗?”

不说上头压了皇上和大贤王,就说乖乖自个,他们这爷奶俩哪个是能做得了乖乖主的那个?

想到大贤王,祈老头没了再吃瓜的胃口,担心的叹了口气道:“也不晓得大贤王现在咋样了。”

钦天监合了大贤王和祈宝儿的生辰,选出了个认亲的最吉利的日子,八月十七。

可,大贤王在半月前突然的昏倒,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就跟突然间的有什么东西在抽去他的生机一样,从开始的一天能醒四五个时,到现在一天能偶尔间的醒来一次已经是万幸。

祈老头昨天去瞧过大贤王,差点没敢认,已经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了。

正是因为大贤王的情况不大好,连灼棋去看了都只能摇头,所以俩老对这阵子祈宝儿一直都住在大贤王府这事儿并不反对。

田老太也跟着叹息了声,边扒拉着请贴边叨叨道:“我就是担心大贤王那边,你说现在京中还有谁不晓得咱们宝儿是大贤王的义女?就差个认亲仪式而以。….说句大不敬的话,大贤王要是有个好歹,咱们宝儿这个‘义女’就得为他守孝,这不耽误了嘛。

差个仪式那差得可多了,咱宝儿啥好处没有,到时却··”

祈老头:“……”

一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说得好像大贤王没出事乖乖就会马上定亲一样。

老太婆心不坏,就是眼界差了点,也是太在乎孙女;所以祈老头并没因为田老太这些‘不识体统’的话而生气,只是觉得她的操心太过多余。

“你,要不要让叶嬷嬷陪你上街逛逛。”去商铺转转买点东西散散心,省得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田老太:“……,你什么意思?”

她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呢?

祈老头哪敢说出自个真正的意思呀,抱起半个西瓜起身就跑,“这瓜可真甜,我拿两个去对面给老晋王尝尝。”

他不逃还好,一逃田老太就反应了过来他刚才那话指定没好屁,怒得一拍桌子,“你个死老头子,又埋汰我是不是?”

转过头看去,祈老头已经跐溜窜出了门,拐个弯没了身影。

把田老太给气得呀,差点没拎起鸡毛掸子追上去。

与此同时,他们俩口中叨叨的人此刻正在大贤王府内。

和纷闹的大郡主府不同,大贤王府内是一片的寂静,静得有些诡异那种。

若大的王府,竟是连下人都看不到几个。

主院内的卧室里,床一上的大贤王单从肉眼去看的话,其实并不会太显‘夸张’,除了脸色苍白如纸,他其它的变化几乎没有。

不过一个脸色苍白如纸已经足够,再加之整日整日的几乎全在睡梦中,看过去,就跟已经···

祈宝儿走进卧室,林公公跪坐在床边的地上给大贤王擦着手。

是的,现今照顾着大贤王的并非一直追随着大贤王的林公公,而是祈宝儿身边的杨公公。

个中原委,之后再议。

“林公公,王爷今天有醒来过吗?”

林公公朝后跪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郡主话,王爷从昨儿早上睡着后到现在都一直没醒。”

祈宝儿走到床边,目光定在大贤王的身上,朝着林公公伸出右手。

林公公将手中的湿帕双手呈上,等祈宝儿接过后,他才双手撑着双膝缓慢的站起身来,躬身候到一边。

祈宝儿坐到床沿上边给大贤王擦着手,边缓声说道:“今儿接到边关战报,乌月关大捷,乌月国已向封将军递了降书。

燕西关那边,高昌军也已经退军百里。

……”

先说了兵部近期的事儿,又絮絮叨叨了些朝中发生的事情。

将湿帕丢回一旁的盆中,祈宝儿凝着眉说道:“朝中上有皇上和太子,下有无数文官武将;王爷即是早已有了决断,何必还要这般的折磨自己?”

人的命数都是天定,要去改变便是逆天改命;所以,祈宝儿从来没有想去改变大贤王原就既定的寿数。

只是她没想到,最终在逆天的会是大贤王自己。

他终是放心不下这个国,放不下这国里的百姓。

可大贤王一个普通人想逆天又岂是件轻易的事?哪怕他燃烧的是自己一生所积的功德。

这才有了仅吊着一丝生机,整日里昏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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