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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话怼的,训了太子,也骂了底下的一干大臣。

众臣甭管是真羞愧还是迫于帝王龙威,此刻都低下了头一副诚恳的‘认罪’状。

看得皇上更是肝火真冒。

龙眸一扫,结果好家伙,竟然看到一个老神在在的家伙。

“祈尚书,你说,此次你觉得朕该遣谁去为好?”

正在想一早她哥给她送的‘计划书’的祈宝儿:“……”

“启禀皇上,臣觉得,此行兵、户、吏三部共派人去为好。”

“哦?说说。”

皇上来了兴致,本朝还从未说振个灾需要三部共派人去的。

本想刺小毛丫头一口的大臣,一见皇上如此态度,立马便歇了声。

看来,祈尚书果然在皇上心中地位与其它人大不相同。

“皇上,赈灾从本质上来说需要三点,一是赈灾银粮,二是运送赈灾银粮路上的安全,三是赈灾银粮是否能够全数用在灾民的身上。”

这话一出,便是原因着祈宝儿刚才的话有些轻视她的老臣,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并不是说大臣们对这些不明白,怎么说呢,文官做事一向不喜将事说得太明,得显得自己高深的同时也显出对方的没学识;而武将们,有些着实是脑子一根筋了些。

所以就造成了众臣们议事,总是明明一件只要举出个本质上的一二三、再讨论解决一二三的办法、最终决定就能搞定的事,偏三五群人争啊吵啊的非得来个天老开荒。

老臣们年轻时可能也是这样,可随着年纪大了,他们反而喜欢那些能直指正心行事果决的孩子。

皇上对祈宝儿这话似是也挺满意,脸上的怒容都缓了不少。

祈宝儿继续说:“赈灾有二怕:一怕路上凶险,道路不好走,或是路上会碰到土匪之类,这就需要兵部派兵护送;二怕赈灾银粮护送到达后当地官员心数不正,不能将赈灾银粮正常的发放到灾民手中,这需要吏部与户部派遣官员进行监督。”

说完后,祈宝儿便退了回去站好,至于对她的话别人会怎么想,这就不是她该在意的了。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

这是要三部互相监督着,任何一方都无法与地方勾一结没下赈灾银粮。

一直以来赈灾银粮会被层层克扣这事,着实都是朝廷一大头疼的问题。

一般赈灾过后便是对官员的审查,而一查,总是会扯出些或大或小的官员出来。

都说财帛动人心,那可是几万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赈灾银粮,真的很难有人能真对它们不动心。

皇上不想杜绝这种事的发生吗?

咋可能?ъiqugetv.net

对于官员\/贪一墨一事,麒麟国在律一法上比之对杀一人一犯还要严苛,一旦查出,超过万两便是全家抄斩一族流放,超过五万两是三族流放,过十万两则是全族皆斩六族流放。….可民间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便是律一法已经如此严酷,依旧还是有人前扑后继。

查之不尽,杜之不绝。

宝儿这一意见,倒是着实是很大可行性。

六部一向不合,这是他故意的结果。

若是每次赈灾都差出三部的人一同前往,不能说完全的能杜绝上下勾一结这种事,但的确是能大大减少这类事的发生。

皇上默了会儿便拍板:“此事便交于玉世子负责,你们兵、吏、户三部从旁协助。”

“是。”

领了命的兵、吏、户三尚书告退,转身去了吏部一块商议后续的事。

赈灾银粮该拨多少,兵该拨多少,又调哪的兵去护送等等。

一直到太阳正当空,祈宝儿和王尚书才匆匆从吏部出来,各奔各部,即刻安排下去,争取赈灾队伍能早日出发。

兵部这边,祈宝儿考虑到钱文同虽瞧着活蹦乱跳但内伤还未痊愈,此行便安排了郝正群前往。

至于护送赈灾银粮的将士,则郝正群拿着她的调令去就近的城防军那抽调两千人。

户部那边动作也快,只两个时过去,不仅是赈灾银粮皆已装车备好,此行推车的人员户部也自个准备妥当。

至于吏部,此行也是一位侍郎带着两位主事和十几个文书一块同去。

说来最匆忙懵圈的,当属被皇上任命为领头人的玉世子。

玉世子在朝中并无官职,不过有个御前行走的虚名;说是虚名,那是因为那货被封为御前行走皇上都没怎么传过他,他一年进宫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就更不用说参与国事了。

所以,在庄子上陪妻儿来散心的顾玉得下人的禀报时人都懵了,匆匆赶回京刚接完圣旨,郝正群的人已经来通知他马上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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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郞郞,寒风萧萧。

位于内城西街的柳府,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如鬼魅般的跃墙而入,没惊动里面的一猫一狗。

东边的某个院子内,一道男子的痛呼声若有若无的传出,偶尔还伴随着瓷器被砸的破碎声。

“都是你这个溅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男子的声音暴戾无比,紧接着,咣的一声,像是椅子之类倒地的声音。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靠近声音传出的屋子,紧贴着屋顶趴好,无声的悄悄各拿开一片瓦片。

朝下看去,只见屋内的地上已经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都是碗却是花瓶打碎的碎片,桌椅也全都倒在地上。

床一上躺着一个面容白皙,,,呃,这会儿应该说是面容透着病态苍白的男子。

男子原本当属上层的五官,因着他此刻暴戾中带着怨气的神色,而变得有些狰狞。

床边的地上跪着一个从背影看去应当年纪不大的女子,只是女子一直垂着头,屋顶的俩没能看清她的容貌。

屋顶趴着的其中一个疑惑抬头,没有任何遮掩的面容在月光下露出张熟人的脸,正是此刻原本应当在京外庄子里的灼玉。

灼玉朝着和她头怼头的另一个吹了口气。

对面一位抬起头来,好家伙,也是熟人,是那向祈宝儿请了病假,说是染了风寒身上不舒服的李月英。

灼玉指了下方无声那问:“那女的是柳寒林的小妾?”

跪床边的女子从衣着上就能看出不是个丫环,但瞧着也不是正经主子,所以她才猜测会不会是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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