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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出宫后的事我就不知了,再见到咸阳候时是在五年前咸阳候战败了乌月国被封候的庆功宴上,我一眼就瞧出他是君家血脉,还是嫡系血脉。”

这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只要是君家的血脉,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看出来后,启明帝自然就多了份心在咸阳候身上。

姓边,还说自己是个孤儿,也的确是在边关长大,怎的会是君家嫡系?

【这时启明帝还没将他往曾经的那宫女身上去想,那都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再说这类的事宫里不常发生但也不算稀奇,启明帝压根没往心里去,自然也不会一时间就想起。】

关注着关注着,就发现他在庆功宴当中,他推说喝醉了去散步,却是与宫里的一个老公公私下见面。

“那个老公公···”不会是她猜的那样吧?

启明帝给了她一肯定的欣赏眼神,“就是当初那个皇贵妃宫里的内侍,他没假死离宫,不过寻了机会不再先皇贵妃的宫里当差,而是去了御膳房,现在已经是御膳房里的管事公公。”

【那内侍启明帝倒是有关注过一段时间,不过瞧着他没做什么恶事,是个挺本分的人,渐渐的也就没再去注意了。】

哦~,一说御膳房的管事公公,祈宝儿有印象了,是个有些微胖、混身总着带着股忧郁气息、才五十出头就已经头发全白的老头。

启明帝有些唏嘘的说:“我就是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原来咸阳伯竟然就是当年那个从先帝皇贵妃宫里假死出宫的宫女,没想到她逃到了边关咸阳城,还生下了先帝的儿子。”

祈宝儿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先帝怎么尽在宫外留一种?

这瓜吃得有些噎人啊。

启明帝又说:“咸阳候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唉~,得知自己是天家血脉,还是先帝的儿子,那能没想法嘛。”

也是。

咸阳城位于东面边关几城中的其中一座,归属于义安伯管辖;只是麒麟国大呀,边界线就贼拉的广,义安伯一家,哪怕带兵近百万,也不可能整个东面的边界线都管得过来,东面边界线相连着可是足足有五个小国呢。

这就有了如咸阳城这样有咸阳伯这类比于独立出来的主将,领着自己的兵镇守在与乌月国的边界线上,而咸阳伯的兵又归属于镇东军管辖,军饷于镇东军那边拨,镇东军也会定期的过去训练和管制。

但讲真,这么一划拉,咸阳伯一旦不忠,其中能操作的空间可太多太多了。

“咸阳候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说,说他母亲临死心里还掂记得着冯公公,还拿出了两人小时候互相送过的信物,把那冯公公给刺激的,哭得那叫一个丑。

然后咸阳候又说,他是先帝的血脉,怕皇上会查出这点对他不利,而他又不想一辈子的碌碌无为,所以要得知一些宫里的动向,好在有危险的时候能提早做准备。”

甭管冯公公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冯公公答应了咸阳候,并且从此后非常尽心的当起了咸阳候在宫里的眼线。

冯公公在宫中一路爬到御膳房主管的位置,那关系网可是不小,他一个人成了咸阳候的人,宫里就是一票的人成了咸阳候的人。

启明帝倒没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飘几百年,许多事他早看淡了;相反着,他纯是在看闹热。

祈宝儿:“……”

看出了祈宝儿的无语,启明帝憋了憋嘴问:“江山我都打来了,他们自个蠢难不成我还得帮着他们守江山?那我是他们的祖宗还是孙子?”

这话,竟他么的非常有道理。

“再说了,我就一孤魂,自个连皇宫都不敢出去的在这困了几百年,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好不好?”

说着颇带怨气的话,表情上却是一点没怨色还挺乐和的咔嘁咔嘁嗑着瓜子。

祈宝儿见状更是:“……”

话说这位这几百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倒不是地缚灵什么,想出宫随意的事,只是这丫吧,几百年了还才是个堪堪过了鬼将关卡的飘;

京城是个人向往飘也向往的地方,厉害的飘可是有不少,鬼将鬼王就上十位数,他这出去还得被撕巴得来个魂飞魄散。

这丫显然的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据他自个说,已经上百前没出过宫了。

毕竟宫里有龙气庇护着他。

启明帝看了眼乾坤宫方向,“你不是进宫来找皇上的吗,皇上这会儿得闲了。”

再等会儿,那蠢货就得睡着了。

毕竟已经九十四岁的人了。

唉,他这都什么后代哦。

祈宝儿进宫一般非必要就不会用神识去窥探什么,何况皇上还在那什么什么。

听了启明帝的话她立刻起来,拍了拍衣服准备闪人。

启明帝忙叫住她,“有空进宫来陪陪我。”

几百年来就这一个能不用手段就能看到他,还不避讳的和他坐一块扯蛋,他可太喜欢了。

祈宝儿动作上一点没停顿,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不见,空气中只留下个逐渐淡去的字,“好。”

“祈公公,皇上已经睡了吗?”

祈公公一看到祈宝儿眼泪都快激动得掉下来,好在当了多年总管稳得住,只红了眼,却是一脸惊诧的问:

“郡主,您怎么回来了?是南面那边出什么事了吗?皇上刚躺下,郡主您稍等片刻,容老奴进去看看。”

“嗯。”

祈公公小心的推门开寝殿,没会儿又小跑着出来。

“郡主,皇上还醒着,叫您进去。”

祈宝儿进殿时皇上已经不在龙床上,而是披着披风坐在外殿的软塌上。

看到她皇上的脸上竟是闪过了丝不自在,只是那丝不自在仅是一闪而过,然后又恢复了如曾经看到她时的慈笑。

“安乐怎么从南方回来了?”

祈宝儿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蹦哒哒的跑了过去,也不用皇上开口已经跃上了软塌坐到皇上的对面,然后拿起塌上几桌上的糕点就吃。

“一路紧赶慢赶的,饿惨我了都。”

还是这般的没大没小,还是这般的率性。

皇上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伸手把整个盘子都往她方向推了推,“有什么事不能让你的海东青传信,非得一路赶回来的把自个折腾成这样。”

又给倒了杯水,“慢着点,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