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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祈宝儿这个定力十足的人,听得都是全身在起鸡皮疙瘩。

她现在非常的怀疑,这样轻易被一白莲花给哄得团团转的男子,真的能掌控整个柏山县?

后有一想,特么的还真可能,这时代和她前世的时代不同,讲的是个强权,是个民惧官;

因为着被教化原因,这儿的寻常百姓虽说是清白身,但也是被训得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奴性,只要朝廷与官府不逼着他们活不下去,很多事情他们都能容忍。

不过显然祈宝儿又再次的猜错,没会儿司县丞离开司夫人的屋子时,祈宝儿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他转头时能看到他的正脸,那鄙夷、阴狠、及深深的怀疑,一点没掩藏的落入了祈宝儿的眼中。

祈宝儿不自觉的再往屋内看去,屋内坐在软塌上的司夫人此刻的脸色同样不好,让祈宝儿有种看到了毒蛇般的森寒感。

啧···挺逗,这一家子。

这么看来,反而最蠢也是最真的,却是那个司大公子。

闪身离开,再出现人已经身在县衙的后院。

县衙的后院并没有花园,或者是原有花园现在被改成了菜地,此刻原县令正与其宠妾都一身农户打扮的一个除地,一个给大白菜浇水。

今儿天阴沉沉的,天上云积得厚,并无什么阳光照到地上,空气都是湿闷着。

这样的天气,于飘来说,只要道行足够,就是白天都能出来。

此刻,原县令宠县的身边,就跟着一个同样一身农家穿扮的妇人飘。

“纤纤啊,你这水浇得太多了,白菜这东西哪能一天浇个几次水的,根都浇烂了。

你说你一个千金小姐,这些事交给别人来就行了,这么糟践自己做啥呢?”

妇人飘身上一点煞气都无,相反着还有着微弱的功德金光。

且面慈语柔,瞧着生前就是个仁善的主儿。

祈宝儿这时站在院中唯一的一棵大树上,妇人飘第一时间发现了她,飘呼着就朝她飘了过来。

祈宝儿没泄露气息,更是没多瞧她一眼,这让妇人飘以为她也是个看不见她的正常人,在祈宝儿周围转了两圈后,疑惑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飘院外消失了会儿又飘了回来,嘴里还在嘀咕道:“没看到其它人在,难倒这孩子是自己跑到这树上来的?”

就在这时,正好飘到祈宝儿正对面的妇人飘,正正的怼上了一双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啊~”

吓得灵魂都散了散又集结起来,直拍着匈口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她能看得到我啊?”

看向小奶娃,似乎好像不是感觉,那对萌哒哒的双眼是真的跟着她在动。

挥了挥爪,“你,,,你好啊?”

这反应··

祈宝儿笑了,抬手一挥设下个灵力界后,也朝她挥了挥爪,“你好,你为什么要跟着下面那个女子?”

这妇人飘瞅着就是个没心机的,一点没觉得自己不该和陌生人说话,相反着因为常期无非与人交流现在难得的终于有人能看到她,一通的嘚吧嘚吧。

据妇人飘所说,她是下面原县令的元配妻子,与原县令算是青梅竹马,因为两人生于同一个村,不过原县令一直不是在学堂读书就是在家温书,真正说起来两人之间在婚前并没怎么接触过。

而下面的那位原县令的妾室安氏,是原县令进京赶考时路上所救的青一楼女子。

“我小时候家人对我并不好,吃不饱、大冬天的要去河里洗全家人的衣服,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不要说养了,原夫人是自小长都没长好,身子骨弱得风一吹就倒。

原夫人却是笑得温和的说:“我嫁给相公时相公正进京赶考,因为我发高热,大夫说时日不多了,公公和婆婆做主将我先抬进了门。”

进门的第二天,原夫人便病逝了。

祈宝儿嘴角抽了抽,看下方温柔的给安乐擦汗的原县令,突然有那么丢丢的同情他。

进京赶个考回去,好家伙,不仅成了亲,还成了鳏夫。

原夫人也顺着祈宝儿的目光看下去,看到下方如此恩爱的两人,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愤怒与妒色,相反着,像是老母亲看儿子儿媳般的一脸姨母笑。

“安氏是个好女人,好在相公没有对不住她。”

安氏是被原县令从青一楼所救,但她并不是女支子,而是丫环。

安氏原是富商之女,被自己的姨娘和庶妹所害,去上香时被人给绑走;安氏聪明,半路给逃了,并且还给自己扮了丑;只是运气背的没逃对地方,自个送进了青一楼里,被抓去当了个名粗使丫环。

只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刻,安氏终是进了青一楼,其过程并不重要,所经所历也不重要,在许多世俗人的眼中,她已不再清一白。

就是安氏的父亲,都以安氏丢人现眼为由,将安氏逐出了家门。

世间人不容她,原县令容。

原县令本意是娶安氏为继室,原家的父母也并不反对,可偏是安氏自个不愿了。

“她是怕自己的出身会令相公被人诟病。”

官一场最讲一个体面问题。

一地县令有个青一楼出身的女子为妻,天下人又会怎么看他?同僚又会怎么看他?上封会怎么看他?

说到这,原夫人欣慰的笑了笑,似乎还怕祈宝儿会误会的说:“相公是个重情义的人,安氏虽说只是个贵妾,相公除她外不会再娶和纳其它人。”

仅此一人,是妻是妾其实已经不是太重要。

祈宝儿其实并不是很想听这些韵事,她关心的是:“我听闻原县令到任这两年,在柏山县手里一直都没有实权。”

原夫人叹息了声,没否认道:“是,相公两年前得中进士第八十二名,被外放到此地任一县县令。

谁知柏山县早如铁铜一块,县衙内的所有人都只听命于司县丞的话,相公连衙内后院的丫环都叫不动,不说是公事,就是平日里的吃喝,相公和妹妹要是自己不动,他们都只能饿着。”

真正的傀儡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