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锂郡王走后祈康安又转头来劝闺女,“宝,你别生他气,爹瞧着他人还是挺不错的。

大长公主府上唯一的嫡子,还已经被封了郡王,可你瞧他,在咱面前就从来没摆过架子,在别人面前除了话唠些外也是谦逊有佳。

人家那可是金娇玉贵着养大,跟着这一路过来他也没叫过一声苦。”

祈宝儿收起梳子起来,掏了瓶酒出来给她爹,“整两盅?”

“哎哟这个好,这路爹的嘴都淡出···”最后那个字在视线从酒壶移到闺女那嫩生生小脸上时及时刹住。

都怪那些兵蛋子,整天说话没个把门的,把他都给教坏喽,差点污了闺女的耳。

“闺女,再整俩菜出来。”祈康安兴冲冲的去找杯子。

祈宝儿也知道她爹憋坏了,搁家里娘就控制着爹的酒,这趟出来前娘更是像忘了般的压根就没给爹准备酒,她都好几次看到她爹瞅那差头喝酒时眼中的垂涎。

喝酒不能没有下酒菜,祈宝儿小胖手一挥。

花生米,抄腰果、抄鸭肝、抄鸭肠、抄肉片、抄卤猪耳、抄卤大肠、地三鲜、闷猪蹄、再来两碗拌凉菜,摆了满满一桌。

她对傻爹可真是操碎了心,就光下酒菜,空间里备了足足十几大锅。

祈康安笑眯了眼朝闺女竖起大拇指,“还是我宝疼我。”

咦~~

这腻味的,祈宝儿都受不了。

祈康安已经不管其它,倒了杯就是一口闷,哈了声吧唧吧唧下嘴,“宝,这酒就咱在三合镇那拿的吧,味儿熟。”

祈宝儿坐对面陪一酒,抓了把花生米吃,“嗯哪,这瓶开过了爹先喝着,我在皇宫里拿了好几坛好酒,这瓶喝完爹再喝那些。”

再不喝,她奶拿去抄菜别浪费喽。

“皇宫里的好酒,那可都是贡酒,指定顶顶好喝。宝,爹喝会不会不合适啊?”

祈宝儿:……

先把您脸上明晃晃的‘想喝’两字收收。

“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皇上给了我就是我的酒,我的不就是爹的。”

这话,他爱听。

其它东西闺女的就是闺女的,这酒嘛,,可以有。

“宝,你搞个那什么屏障,就咱说话别人听不见那种。”

祈宝儿没有多余的话,手一挥整了个声音隔离罩。

“好了爹。”

“那什么,宝,爹这一路越想越不对劲,你说皇上这是啥意思啊?”

本身运赈灾粮的队伍和流犯队伍一块走就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沿途路上还在再接收新的银粮队伍和流犯队伍就更那什么了。

祈宝儿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有一点她能肯定,皇上此举至少着本意上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

但人家可是皇帝哎,压榨他们这点同样也是可以肯定的。

祈康安抿了口酒继续说:“南面这两三年灾情严重,灾民过多。

朝廷向来安置灾民有两种办法,一是迁户,二是返乡。

可就算灾情严重,我觉得南边选择迁户的人应该还是不会太多,像这次发生这么大时间又这么长的水灾,麒麟国自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三百多年才来一次呢。

等水一退,南边的土地可是比其它地方都要肥沃,他们回去了还有田地,若是迁了户去了其它地方,原来的土地回归了朝廷不说,新买的土地不仅贵还不如原来的土地好。

再说了,人离乡溅,咱当时要不是因为屠城那事,也不会举家出逃。

咱是运气好,全村都粘了闺女你的福,否则哪能在永安城又建起个新村?

那都有吴大公子吴小将军做保了呢,你瞅瞅分给咱的村子,要不是闺女你本事大,咱全村当时进去可没人能出得来。”

这些一回忆就心酸,可有啥法子呢,他们那时有个落脚地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又哪还敢有啥要求?

不是不知道上头有人整他们,也不是没明白知府大人在和稀泥,现在他们家算是起来了,可根基还是浅,不依旧还是要给知府大人脸,依旧还是对当初整他们的人只能权当不知道。

好在皇上已经帮他们报了仇,多少着心里有些慰藉。

他这都已经是运道好到暴的了,其它的难民们的身边没有祈宝儿,能全须全眼的逃到一个能容身之地就已经不容易,还有落户要钱,安家要钱,买地要钱,还要被排挤等等等等。

与这些相比,等灾情过去后由朝廷免费的送回乡,那儿有家有土地有一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左亲右邻。

“这么一来,靠着救济粮过活的灾民就多,再有那些个丧了良心的喝百姓血的官,可不就朝廷明明在不停的赈灾,灾民却是该饿死还是饿死,该得瘟一疫还是会得瘟一疫。”

祈康安越说越气,最后甚至连拍了好几下桌子,桌面上的盘子都跟着颤了好几颤。

祈宝儿走到她爹身边端起桌上的酒壶给她爹倒了一杯,“爹是想说咱们这回运的赈灾粮只是杯水车薪吧。”

闺女给自己倒酒,祈康安顿时就冷静了下来:“还有这次要我们一同护送流犯这点,朝廷开始缺粮了,岭南未遭灾,地广且肥沃,是因为荒岠时常会进岭南烧杀强抢才让那儿的百姓都逃去了其它地方,让朝廷不得以只能让流犯和军户去那种粮。

朝廷缺粮,南方这个大粮仓又遭了灾,岭南是明年朝廷是否能存下粮的希望,所以每一个流犯都很重要。”

祈康安喝了口酒搓着下巴:“闺女啊,你没发现最近被流放的犯人好像多了吗?

就咱后头那个差头,前年还只是个普通衙差,去年初刚升上去的,他这已经第四次带队去岭南了。

据他自己说,压根就没得休息,回到永安城最多半月又得出发。”

从永安城去岭南这中间可是足足有近六千公里的路程,岭南都已经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边关。

押送流犯有规矩,一天六十到八十公里,算下来,大约在七十五到一百天之间,这还不算中间出意外什么的。

差头去年一年正好着不停歇的赶赶着押送了三次。

其它城不晓得,永安城府衙的衙差队伍可不只后面一支,那是足足有正一千人。

祈宝儿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她没好奇过这,“老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