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为基础。
宋明成功在素描纸上画出第一个鬼。
同时，这个鬼画好似拥有了生命力一般，双眼瞳孔中填满了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
被这么一双眼睛凝视。
宋明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慌乱。
在心中想起自己师傅在《大凉山灵异事件》当中亲手描绘的场景。茫茫树海当中有一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但是每一根粗壮的树枝下都吊着一具尸体。
吊住这些尸体的东西大有不同。
有的是麻绳。
有的是裤腰带。
有的是衣服。
不管吊住他们的这些东西如何。
看着永远不会断裂。
而诱使这些人上吊自杀的就是这棵树——自杀树。
最后，他师傅把素描图画传递出去后。顶不住自杀树的诱惑，和那些尸体一样吊死在了上面。
但是也是这幅画帮助总局找到处理问题的关键核心点，才没有让灵异事件继续传播下去。
想到此处，宋明手不停继续素描。
而老王手里饭团已经无法支撑下一个排队上来的厉鬼继续啃食了:“小明……”
“没事。”
“情报是最重要的。”
“就算咱们都死在这。”
“后来者也能拿走这些画。”
“去把画中的情报传递出去。”
“而且，咱们不一定会死……”
亲眼目睹死亡的发生。
要么在心中留下无法湮灭的梦魇。
要么就是激发自己心理潜力，更好的去接受死亡来临。显然在广路，秦赢的死亡当中，宋明一步一步尝试克制心中对于厉鬼的恐惧。
他素描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后来看他的手掌都出现残影。
素描速度堪比人体打印机。
“撑不住了！”
饭团被吃干净。
没有食物实行进补的厉鬼猛然抬起头与心理防线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脆弱的老王。
“你……”
老王连连后退。
那些厉鬼目光全部紧紧盯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宋明最后一幅鬼画画好了。
他站起身，走到老王面前。
抬起手，一个大逼兜子抽向靠他最近的那个厉鬼。
大喝一声:“你瞅啥？！”
“嘭!”
厉鬼脸被扇肿。
他保持歪着脑袋的姿势没动。
宋明一个反抽把他脑袋位置抽正了:“我问你呐，你抽啥？！”
“我……”
“我什么我!？”
宋明像模像样在肩膀处按了一下:“本次执法全程记录，如果你们觉得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事后可以去投诉我！但是现在，把你们的居民身份证都给我拿出来！”
这下，不仅鬼懵逼了，连老王也懵逼了。
谁特么没事闲得管鬼要身份证啊！？
“有没有居民身份证！？”
“没……没有。”
“那就给我靠一边站着去，脸朝墙，别说话！”
厉鬼竟然真的走到墙前站后。
“嘭!”
宋明一个大逼兜子甩在第二个厉鬼脸上。
第二个厉鬼更要反抗，却看见宋明犀利无比的目光，一时间竟然忘记反抗。
一般人类见着他们都应该害怕啊！
为啥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豪横！？
“家里有几口人？”
宋明真像做笔录似的问道。
“啊？”
“啊啥啊？我问你，你家里有几口人？！”
“我是鬼啊……我家里怎么可能有人啊？”
“哦，懂了，那就是孤儿！”
“(????)？？？”
宋明一脚踹在厉鬼腰上:“去，上那边站着去，跟那个小子一样！脸朝墙，给我站好！”
“哦哦哦……”
第二个厉鬼瓜兮兮的脸朝墙站好。
这下，压力来到第三个厉鬼。
很显然，他有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
“报告！”
“我是鬼，没有居民身份证！也没有暂住证！更没有行车驾驶证！也没有护照！”
“我是鬼，我家里也没有鬼！”
“我是孤儿！”
宋明点点头。
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
淡淡问道:“那你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了吗？！”
“?′??????？？？”
“嘭!”
“去，给我脸朝墙，站好！”
“来，下一个！”
……
五分钟过后。
整个走廊内的厉鬼全部脸朝墙站好。
老王，曹佳伟和耿森完全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呀……”
“我感觉我握着我脚腕的那个鬼有点怂了。”
这时，宋明朝他们喊了一嗓子:“来，过来，帮个忙！”
“哦哦哦。”
“来了，来了!”
……
宋明找到唯一一间有书桌的寝室。
把书桌横在床前，他和耿森坐在床铺上。
耿森拿着手机，手电筒光束刚好照向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厉鬼。宋明则是清清嗓子，极其正式问道:“姓名，性别，年龄，户籍所在地！”
“不知……”
“嘭!”
宋明很有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说话！”
厉鬼被吓得一哆嗦。
隐隐约约好像在宋明背后看见八个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来，重新问你一下。”
宋明说道:“姓名！”
“你可以叫我……叫我，饮水机吧。”
“好，那性别呢？！”
“男……”
“嗯？”
“哦哦哦……女！”
“嗯？”
“不男不女！”
“嗯！年龄！”
“这个……我真不知道……”
“你必须得知道！”
“哦哦哦，那就五岁吧。”
宋明看着他那至少四十岁出头的脸庞。
高声质问:“这特么是五岁！？”
“二十岁！”
“嗯？”
“四十八岁，四十八岁！”
“嗯！户籍所在地！”
“燕京市xx第一独立中学。”
宋明放下笔。
和耿森一起看着他:“聊聊作案动机吧。”
“啥是作案动机？”
“哦，换种说法，就是你恐吓杀人的方式。”
饮水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就是躲藏在饮水机旁边……然后让人类听见水滴的声音。”
“就是啪嗒，啪嗒的。”
“通过这种方式勾引起人类的好奇心。”
“然后人类就会抑制不住好奇心的过来看……这样走到饮水机旁边我就能恐吓他。”
宋明和耿森对视一下。
随后用手敲敲桌板:“演示一下。”
“啊？”
“我说我让你演示一下。”
饮水机消失在宋明和耿森眼前。
紧接着他们能够清晰听见放在走廊中间已经被弃用的饮水器传来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的。
宋明敲了敲桌子。
拥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饮水机重新出现在寝室内:“我没杀过人！我真的没杀过人啊！”
“我害怕惯了!”
“连一个人类的手指头都没动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