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朝冷不丁提出这个要求。
不止白慕意外，一旁的谢母也是一愣。
她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短短几个瞬息，脑子里已经转过万般念头。
小慕什么时候和这燕少夫人扯上关系了？
她刚刚还在寻思，这姑娘不挺好的嘛，也不像疯了的样子啊。虽然偶尔冒出两句不着调的话来，但其他方面简直无可挑剔。
脑子很清醒。
说话也很有思路。
逻辑缜密，谈吐间四两拨千斤，是个打太极的好手。
和昀深那小子简直绝配！
……
在话说出口的瞬间，陆云朝就后悔了。
她冲动了。
只是一张相似的容颜而已。
只是刚巧姓白而已。
世间相似之人千千万，她不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如此失态。
……算了，反正她已经被当成疯子了。
既然是疯子，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对吧？
陆云朝的眼神极为复杂，她看着白慕，用一种带着点沉痛的深沉表情。这眼神仿佛蕴含着万般思绪，万般无奈。
这一眼，仿若生死轮回，仿若久别重逢。
白慕脑子里自动播放某个大雪纷飞的深情bgm。
“……”
姐妹，别这样。
你这样我有点慌张。
陆云朝：“我想和白小姐叙叙旧。”
一旁的燕星辞嘴贱怼她，“你俩有个屁的旧叙。”
别以为他不知道，陆云朝怎么可能认识白慕！
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陆云朝捏拳头：“……”
来福，把他给朕拖出去杖毙！
白慕差点没忍住笑。
见她们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还真像有点东西的样子。
孟商很有眼色地站起身来，顺便把燕星辞给拎走了，说是她坐累了，想去花园转转，顺便和这个几年没见的大侄子叙叙旧。
燕星辞其实很不想走。
不要，他要看热闹！
***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白慕和陆云朝两个人了。
是陆云朝先开的口，“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白小姐全名叫什么？”
刚刚孟商介绍白慕的时候只说了她的姓，并没有具体到名字。
白慕在心里疯狂call小黄。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个女尊帝王真认识她？
她们有什么渊源吗？
小黄也很无奈：说了不知道不知道，宿主全当它放屁。
“我叫白慕。”
陆云朝瞳孔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紧握，她的呼吸有一刻的紊乱，她几乎是急切地，迫切地继续追问。
“哪个mu字？”
“不慕尊有酒，不慕琴无弦。”
悦耳女声隐隐含笑，一字一句，如霜雪轻叩心扉。
一模一样的回答。
连眼角眉梢的几分无奈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让陆云朝不能不多想。
外头照进来的阳光明媚且刺眼，透过这苍白的光线，她盯着白慕那双吟吟含笑的桃花目。仿佛穿过千载光阴，百世轮回，回到那个开满新梅的落雪天。
那人掀了帘子，遥遥望过来。
一把折扇，一袭水色青衫，风姿雅致，清逸高迈。
那人弯腰轻笑，朝她伸手。
“小孩，怎么跪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