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白慕身后的顾夫人被气到心梗。
“你,你,你这个……”
白慕飞快把一双白手套戴好,再把大衣脱掉扔一边,露出里面的一身板正的女士手工西装。
“抱歉,用词不严谨了。”
白慕用微笑来掩饰歉意,“我是一个业余的入殓师,但水平堪比专业,服务绝对让您满意。”
她们动静这么大,就算是死人也该被吵醒了。
更何况顾北城还没死。
他眼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睁开眼,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戴了一副白手套,一身黑西装,就差手里捧个骨灰盒的白慕。
顾北城眼皮狠狠一跳。
他缓缓低头。
看到自己胸口放着的一朵压扁了的白菊花。
“……”
………………?
谁来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死了?
男人眼珠子间或一轮,神情逐渐呆滞,像是不太认识这个荒诞的世界。
一双戴了白手套的骨节修长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摁下去躺好。
“?”
白慕:我没有动手。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白慕抬头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谢青沉,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白手套。
青年英俊白皙的脸上一片严肃。
“先生,请您配合。”
顾北城:“……”
顾北城:“………………”
配合什么,要不要他索性配合去死一下?
神经病啊!
顾北城忍无可忍,刚要坐起来,被白慕一拳砸在胸口按下去了。
卒。
顾夫人尖叫着,“你们这群疯子,你们谢家都是一群疯子!!”
谢母要被白慕和谢青沉这小夫妻一唱一和给逗笑死了。
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
多么完美的表演啊,孟商有点可惜没把这一幕给录下来。
白慕适时地停下来,朝着顾夫人微笑着说道:“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我下一部准备的是一部殡葬类电影,正好缺少素材,感谢您儿子的倾情配合,我无以为谢。”
谢青沉妇唱夫随,跟在白慕旁边,两人一起朝着床上躺着的顾北城鞠了一躬。
配合的无可挑剔。
顾北城:“……”
谢邀,感觉又死了一遍呢。
…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顾北城把他妈带走了,整个谢宅都少了些乐趣。
白慕和谢青沉相互击掌以示庆祝。
完美!
谢青沉面不改色地从他妈面前经过,“妈,我去楼上了……痛痛痛。”
耳朵被谢母揪手里,拧了半圈。
“谢青沉,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青沉是她生的,孟商怎么可能不会发现不对劲。
青年啧一声,揉着自己泛红的耳朵尖,小声嘟囔着,“也没什么,就是出车祸撞到脑袋,不小心失忆了……”
谢母狐疑:“你明明认得我啊。”
谢青沉:“那还不允许有阶段性失忆的存在了?我丢了过去十年的记忆!”
孟商:“…………那完蛋了。”
她揉揉太阳穴,“这事棘手,你失忆这件事情先别和你弟弟说,他那个嘴我不放心……嗯?谢今朝人呢?”
这时候。
二楼的某间房间里面传来一道痛心疾首的悲愤男声。
“告诉我他是谁?说!”
谢母:“……你弟弟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