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令人讨厌。”
她在陈述一个事实。
舒湛先前就听说过白慕的行事作风，如今初次相见，对方就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他的厌恶。他眼睛一暗，果然是和传闻中如出一辙的难搞。
舒湛细细打量白慕。
这位导演，外表艳丽若海棠，年轻的出乎他的想象。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色很浅，眼神中直白地表露了对他的不喜。
他微笑，“不能讨导演的喜欢，我很遗憾。但这并不代表您有权力赶我离开。”
为什么要偏偏和他作对呢？
真是可恶。
男生毫无笑意的眸底，跳跃着，闪烁着，明明灭灭深深浅浅的恶意。
…
舒湛是被白慕连人带经纪人一起扔出去的。
在他说完那句“你没有权力赶我离开时”。
踹出最后一脚，白慕冷着脸叫来保安把这些人拖走，顺便警告，下次不要再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放进来。
“给脸不要脸。”
无视对方红到像是要滴血的眼珠子，她拍拍大衣上沾到的灰尘。
哂笑：“晦气。”
白慕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行云流水的优雅，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剧组一些新来的工作人员，几个小姑娘冒着星星眼忍不住小声嘀咕“导演好帅，这么粗鲁的动作都能这么帅”，旁边的副导演听了，有些沧桑地点根烟。
“你们这些丫头，不知道咱导演的外号吧？”
姑娘们摇头。
副导演抽口烟，颇痛心疾首：“西装流氓。”
“长得又美又帅，堪称姬圈天菜。”
“穿上西装是绅士，脱下西装是流氓，抄起酒瓶就能给你开瓢，老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她更能打的女人！”
副导演姓纪，人称老纪，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已婚，为人风趣幽默。
他从白慕拍第一部戏时就跟着她一起干了。
当年，因为跳级的缘故，白慕大学毕业的时候二十都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把他忽悠的给她打了下半辈子的工。
老纪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唏嘘当时自己怎么敢的？
人一黄毛丫头，初出茅庐，拼着一腔热血为的是自己的梦想，可他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了，在圈里也混了几年，什么名堂也没混出来。怎么就这么冲动，脑子一热就答应跟她干了。
不过也亏得他这头脑一热，才有今天。
白慕年纪轻，又是个新导演，当年还没出名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不长眼的，觊觎她的美色。老纪一开始胆战心惊的，生怕这闺女被那些个畜生糟蹋了。
直到某次酒局，他亲眼看着白慕把一想揩她油的肥猪投资人给打飞出去。
真他妈是飞啊。
至少在空中飞了三秒才摔下来，据说后来送医院查出肋骨断了四根，有根肋骨差点把肺戳个对穿。
老纪惊恐喃喃：“完了，这你以后老公还不得被你打死。”
白慕：“……”
从那次以后，白慕的每次酒局老纪都跟在旁边盯她，生怕她喝多了。
不是怕她喝多了被人占便宜，怕她喝多了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