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能流传这么……”
安娜忽然怔住了。
“塔罗牌……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久？”
先不说第一纪元之前的这次灭世浩劫有多惨烈，塔罗牌在中世纪的欧洲就诞生了，其图形到现代变化不大。
可是第五纪，中间经历了这么多次世界毁灭，怎么可能还用这些图案和名字。
“我隐约记得第五纪的塔罗牌似乎是某个人发明的，以前没有这种东西，但是我又记不清到底是谁发明的……”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安纳森身为社会底层的工人，没时间关注占卜这类东西，整天游走在生死边缘，不了解塔罗牌情有可原。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的记忆被抹去了关于塔罗牌的部分。
以及，她现在的样子。
一个贵族小姐的身份，长相和现代的安娜一致，而自己在现实中完全无法回忆起和这个贵族小姐有关的记忆。
这彻底证实了，安娜脑海中还有第三份记忆。
安纳森、安娜、不知名天使。
第一份记忆最清晰，差点让安娜以为自己就是安纳森服用魔药变的。
第二份藏得最深，在这样的梦境里才能看到一些片段。
第三份天使的记忆，完全只有一个概念，没有任何实际的画面或者对应的知识。
据此安娜更加大胆地猜测。
安纳森的记忆和天使的概念都属于魔女阵营，而安娜显然是个完全不同阵营。
所以自己的记忆来自两个不同的神灵的操纵。
一边代表灾祸，另一边……目前只有一张塔罗牌作为代表。
牌面上，一位美丽的女皇坐在优雅舒适的椅子上，四周一片茂密森林，令人有种无忧无虑，悠闲自在的感觉，椅子旁还放着一颗心，似乎是她有心赐给你这些丰沃的土地和果子，圆满的爱，应该好好的谢恩了。
这张牌代表着丰收。
但自己现在却处于世界走向灭亡的时代。
丰收什么？
安娜前一秒还在对这石板沉思，下一秒，却又重新出现在了房车的床上。
紧接着，她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她甚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杨间。
“喂喂，你有没有进入那个梦里？”
安娜知道对方恐怕已经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倒也不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是的，我看见了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你没遇到袭击？”杨间满头大汗，他刚刚在梦里遭遇了可怕的经历。
一群之前遭遇过的厉诡围在他的身边，而他只有一把水果刀自卫。
虽然这群厉诡不再具备灵异力量，但是杨间同样变成了普通人。
他悲催地被群殴了。
“我遇到了袭击，但是被我解决了，你不会被解决了吧？”安娜的语气轻描淡写，“你死了，所以梦境就结束了，那么这个厉诡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不。”杨间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我挨了刀，但是被什么东西救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些不清楚，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会是中世纪欧洲的场景？除了你，别的人不可能会有这种记忆，你是不是活了很多年，上千年了？”
“啊——”安娜没想到杨间也会遇到同样的场景，更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联想。
真把我当女巫啊。
也行，免得我找别的解释了。
“这是我的秘密，与你无关。”安娜这么回答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等于一种暗示，我就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女巫。
杨间这半年来虽然经历了无数曲折，对于这个厉诡复苏的世界有了深入的认知，但是当一种全新的存在出现，带给他的震撼远比在总部得知秦老的存在更大。
秦老也就活了一百岁而已，刚出生身体里的厉诡就死机了。
本质上仍然是驭诡者。
可是女巫……
“我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杨间有些语无伦次了，“那你们……你们的巫术，可以学习吗？”
他想到了解决灵异事件的可能。
驭诡者去解决灵异事件，终究是抱薪救火，治标不治本。
如果女巫的巫术可以学习，岂不是可以制造批量女巫，彻底解决灵异事件？
想到这里，杨间的语气都激动了几分。
不过结果注定会让他失望了。
安娜早就想好了这种问题的回答。
“我们的力量来自于神灵，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神灵了，所以我是不可复制的，唯一的，懂了吗？”
“神？真有神啊？”
杨间感觉着身体里诡眼复苏的躁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天早点起来，还有些地方要查探，我感觉这些梦境和我爸留下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今夜对于杨间而言，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不敢睡了，主动将无头诡影收回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影子的他此刻主动的承受厉诡的影响。
这种状态的杨间极其理智，不知道疲累，同时属于人的感情也会压制到最低，甚至接近于没有，冷漠的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平时，他不会这样。
可是杨间不敢肯定，这大半夜自己会不会一不留神又进入了那个噩梦之中去。
这一晚上过去了。
按照前一晚的约定，安娜喝杨间来到了村子的南面。
村子的南面是一个鱼塘，鱼塘以前连着附近的一条河，后来被人为的改造，才形成了这个鱼塘，而这个鱼塘改造者，当然是杨间的父亲了。
鱼塘的水很清澈，是活水。
这个鱼塘以前被杨间父亲弄好之后，养过一段时间的鱼，但是却没有产生一些济收入，没多久就废弃在这里，然后就不管不问了，任由村子里的亲戚，村民借用。
咋一听，简直就像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行为。
但是仔细一想，这里面大有蹊跷。
在哪个年代，吃饭都成问题，杨间的家里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
费这么大的力气弄个鱼塘却任由废弃掉，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所以这里成了杨间第一个要探查的目标。
杨间此刻就站在这个鱼塘边，打量着这个父亲留下的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