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猛然惊醒过来。
眼前人还是心上人。
唯一不能明辨的，便是他眼里的情绪。
似乎有柔情，也似乎有冷漠。
顾梦的心往下一陷。
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还是无法看破夙夜的想法。
她有些恍惚地，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微凉的触感。
“夙夜，你……”
你爱我吗？
很想问出口，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的声音太轻，像是缱绻的呢喃。
夙夜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云梦……
夙夜瞳眸微深，在看到女孩那一刻，仿佛那沉睡多年的*望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了疯狂的野兽，抽丝剥茧般将他的理智吞噬。
顾梦都不知道是如何结束的，她只知道自己累得要死，像是被碾压一般，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她被那人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然后亲了亲唇，抱出了教室。
啧，还是第一次那么大胆，她以后看见教室都要邪恶了。
几乎是顾梦他们刚走，教室不远处转角便走出来一人。
梁斌看着牧遥抱着顾梦离开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攥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后，他才回到教室。
教室里一切好像如常，但梁斌却知道，桌子的摆放位置不一样了。
他看着光洁的桌面，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脚不知道踩到什么，他弯腰捡起来，是一颗纽扣。
梁斌眸色微深。
如果他没看错，这颗纽扣是顾梦衬衣的。
明明刚才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但看到这颗纽扣，联想到顾梦窝在牧遥怀里的身影，他几乎瞬间就猜了出来。
咬牙切齿的声音：“夙夜！”
*
位面结束后。
夙夜微微支着白皙下巴，垂眸静静隐在空气中，眸光是一贯的邪肆，蔑视着众生。
空间扭曲，女孩的身影渐渐显现。
夙夜垂眸，潋滟无双的眸子，静静落在顾梦身上。
听着她问250：“多少个积分？”
“4个。”
顾梦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那张脸依旧是第一个位面的容颜，但那双眼睛，却是夙夜熟悉到心尖的。
他看着她从第一个位面的冷漠淡然，到终于有了凡尘的烟火气。
以及，终于把他望进眼里，更甚至心里……
“下一个位面，我想改变一下。”
“改变什么？”
顾梦挑了挑眉，看着虚无缥缈的空间，勾了勾唇，“我想消除之前所有记忆。”
消除所有记忆？
夙夜睫毛微颤，静默地盯着女孩。
女孩好似知道他在，那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似的。
沉默了很久。
直到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间里。
夙夜的身影才得以显现。
他慢慢飘落在女孩消失的地方，空间中似乎还残存她的气息。
身后一抹黑团子闪烁，声音带着雀跃，“主人，恭喜您，可以在位面停留这么久。
相信再过几个位面，您的真身就可以彻底苏醒了。”
夙夜唇角斜勾，漫不经心的笑。
但那双眼里，却是浓稠到极致的黑沉。
“清风好像没死，注意一下，下个位面本尊不想看见他。”
黑团子顿时肃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