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黛离开之后,露易丝哪也没去,干脆在家里窝了一天的时间。
她和女仆小姐等人打牌,喝茶聊天,下棋散步,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直到夜色渐深,高空中悬挂着的绯红之月变得圆满,为脚下的大地染上了澹澹的一抹血红之色。
仰着头,莫名叹了口气后,她拿出了一些平日里很常见的灵性材料,以及最关键的亚伯拉罕的血液,准备尝试门先生的方法。
早已在心里模拟过数次,过程十分顺利,露易丝很快便成功完成了并不复杂的仪式。
随后,她神奇的发现,澹澹血红色的月光不再照到自己的身上,仿佛身体周边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屏障,隔绝了月光,同时也隔绝了更多东西。
露易丝没有满月诅咒的困扰,无从判断是否能隔绝门先生的呓语,但当她拿出了“漫游者的眼睛”,却发现自己联系不上门先生了。
而当她解除了仪式,飘在空中的一双眼睛便很快幻化出了一张虚幻的脸庞,门先生重新上线了。
看来方法有效,也看不出有什么隐藏在暗中的手段,可以交给亚伯拉罕家族了......露易丝这般想着,然后看向了半空中保持着安静的门先生。
“又见面了。”她微笑着说。
门先生低头扫过摆放在周围的灵性材料,一眼便猜到露易丝做了什么,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莫名开口评价了一句:
“你和罗塞尔很不一样。”
露易丝“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问:“此话从何说起?”
就像是一个回忆往事的老人,门先生虚幻的脸庞微微昂头,声音略带怀念的说:
“罗塞尔是个很有趣的人,早期的他每次与我联系之时,看似轻松随意,甚至有些口无遮拦,但却在内心深处对我始终保持着一种很深沉的谨慎。”
“可他的性格又有些偏激,这才会选择了冒然登陆月亮,从他不再联系我的那一天起,我便猜到了这个结局。”
露易丝无言以对,只能默默说一句:“你看人真准。”
她轻笑了一声,说:“贝尔纳黛离开了,否则她会很不喜欢你的评价。”
门先生有些惊讶,随即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
“她去寻找罗塞尔的陵寝了?”
露易丝微微颔首,如实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你就这样放她去了?”门先生不解:“你应该知道,以贝尔纳黛的能力,永远都不会成功。”
露易丝耸了耸肩,略有些无奈的微笑道:
“她是天使,我是半神,哪有能力阻止她离开?更何况,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一个女儿去寻找父亲呢!”
门先生沉默了,她的家族已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凋零殆尽,在这方面显然没什么发言权,过了一会才说:
“贝尔纳黛的人性保持的不错。”
露易丝不置可否的回道:“可以是因为她比较年轻吧。”
“相比于贝尔纳黛,我更好奇你的存在。”门先生若有所思的说。
露易丝微微昂头,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轻声道:
“和你一样,我对自己也很好奇。”
很显然,这个回答并不在门先生的预料之中,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露易丝,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我活的时间还算比较久,却也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也从没见过有人容纳了‘灾祸之城’,毕竟‘灾祸之城’就摆在那里,可就算是奇克,她也不敢去轻易尝试,否则疯的就不会是‘死神’了。”
露易丝并无回应,只是简单抬了下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门先生果真不停顿的讲出了自己的猜测:“以半神的位格,容纳源质,只能是曾经的旧日复苏,可梅迪奇死在了‘血皇帝’的手里,奇克只是重伤,从未陨落过,也就不可能诞生旧日。”
这时,露易丝忽然插了一句:“你看过第二块‘亵渎石板’。”
“很多人都看过。”门先生顿了一下,说:“可惜第二块‘亵渎石板’只是刚出世不久,便被亚当拿走了。”
露易丝微微皱眉:“你知道是亚当拿走了第二块‘亵渎石板’?”
门先生点头:“这并不是秘密,没有人愿意招惹一个偏执狂,尤其是‘观众’途径的偏执狂。”
忽地,她似乎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观众’就是‘观众’,梅迪奇死了,阿蒙躲躲藏藏,乌洛琉斯执着地追随着‘真实造物主’,只有亚当一直都相安无事。”
露易丝颇有同感的点头,随即开口纠正了一下:
“梅迪奇没有死的彻底,现在变成了恶灵。”
门先生略有些惊讶,“呵”了一声,摇头感叹道:
“那就有趣了,看来末日将至,所有人都要轮番出场了。”
“那你呢?”露易丝问。
门先生沉默了一会,笑说道:“如果你能胜了奇克,如果愿意出手相助于我,说不定我也会出去凑个热闹。”
露易丝也跟着笑了笑,低着头仿佛在权衡得失的小声分析道:
“和阿蒙相比,我更喜欢你,如果你成为了新的‘诡秘’,似乎也不是坏事......”
忽然,门先生出声提醒了一下:“你忘了‘愚者’。”
露易丝抬头,眼神中满是惊讶,皱眉说道:
“愚者?”
门先生不以为意,语气稍显随意的说:
“末日快到了,‘占卜家’也该出现‘愚者’了,否则真的让阿蒙成为了‘诡秘’,那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呵呵笑了两声,她继续说道:“不然,‘黑夜’把人家安提戈努斯关起来干嘛?她一定会让‘愚者’出现的,甚至亲自培养一个我都不意外。”
好家伙,露易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不是知道门先生无法与外界交流,她都要怀疑这是一个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老怪物了,她判断的也太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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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门先生啊,差一步就能晋升序列0的人,如果她没有被污染,没有被放逐的话,基本就是神灵之下最强大的天使之王了。
额,如果门先生没被星空污染的话,她大概早就成神了,哪还会是天使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