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可以留在这里,反正克里斯嘉找的也不是你,说不定能避开这次无妄之灾。”露易丝语气不见波动的轻声说。
站在她旁边的克来恩略感无奈,在奥拉维岛,他和“力量”小姐的关系根本不是秘密,而且对手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序列三圣者,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一点,那自己留在这里岂不是找死!
他没有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转而问道:“你是准备出海吗?”
结果,露易丝也没正面回答问题:
“听卡特琳说,你们两人的魔药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掉?”
克来恩点了点头:“还差一点,如果能够在出海过程中停留一小段时间的话,应该就能全部消化掉了,而且卡特琳小姐的进度与我相差仿佛。”
露易丝沉默了一会,她难免有些郁闷,因为“黑之圣女”克丽斯嘉这个变故发生的时间点有些太不恰当了,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其实克来恩猜的没错,露易丝的确有带队出海的想法,不光是为了找到美人鱼,另外她也对神战废墟很感兴趣,或许能在那里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但在最初的计划中,她不会在序列五的阶段前往神战废墟,因为晋升半神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贝尔纳黛还被困在不知名的地点,正等着自己去解救,虽然她说过自己短时间不会有危险,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某些出人意料的变故。
而且,发生在艾米莉身上“幽灵王冠”事件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信使爱丽丝小姐至今也没有再现身过......
对于露易丝来说,这些事情比克来恩和卡特琳晋升序列五更重要,所以她的计划是先晋升半神,随后救出贝尔纳黛,这样前往神战废墟的行动也会更为保险。
但“黑之圣女”克丽斯嘉的到来,打乱了这个安全性最高的计划。
露易丝不得不做出改变,她不敢在奥拉维岛继续待下去了,而这便导致了她体内剩余的魔药没办法顺利消化。
同样,她也不敢前往另一个岛屿完成最后的扮演,因为在奥拉维岛弄出来的动静,很大可能瞒不过那位“黑之圣女”克丽斯嘉,如果被她顺藤摸瓜的找到踪迹,那便一切休谈了。
所以,露易丝不得不临时决定,提前出海开往神战废墟。
序列越高,进入神战废墟的危险也就越大,露易丝之所以敢在晋升半神之后前往,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比较特殊,而且就算这样,她也准备与贝尔纳黛合作,争取把危险性降到最低。
但“黑之圣女”克丽斯嘉,她大概率不敢深入神战废墟。
如果这份被迫变更过的计划顺利进行,露易丝也就能为自己争取到一段时间的安全期,她可以趁此消化魔药,争取晋升半神,然后从正面打退“黑之圣女”,甚至......狩猎她。
但真正做到那种地步的话,说不定会引出“魔女教派”的天使,不过露易丝也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大不了回到贝克兰德去,那里可不是普通天使可以撒野的地方。
希望“黑之圣女”克丽斯嘉能够调查得慢一点,让自己成功出海。
将整个计划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遍,露易丝开口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出海找到美人鱼的这段时间,你和卡特琳必须要彻底消化魔药了,否则只能强行尝试晋升。”
“当然,你们也可以放弃这次机会,等到完全消化魔药之后,再行出海寻找美人鱼。”
已经从阿罗德斯那里得知了神战废墟的真相,克来恩当然不想第二次冒险闯入那里,他十分郑重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
以格尔曼和“世界”的人设,这也经算是十分认真的承诺了,他正想询问一些细节,但却忽然感受到身后出现了一股很澹的灵性波动。
在明知道即将有一位序列三圣者的敌人到来之际,被陌生人侵入到房间身后,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克来恩和露易丝同时回头,几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来人却是让人大出意料之外。
“莎伦?你成功了!”露易丝先惊后喜,脸上浮现出畅快的笑意,甚至连危险来临的紧张都驱散了不少。
毕竟,如果加上一位序列四的“木偶”,自己或许也就不必这般害怕“黑之圣女”克丽斯嘉了。
“好久不见,莎伦小姐。”
这是来自克来恩稍迟一些的问候,其实他第一时间并不想打招呼,但想到自己目前这个身份正是通过马里奇的渠道才拿到手,似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莎伦小姐不可能是来找自己,那就只能是为“力量”小姐而来,可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这岂不是说,自己格尔曼和夏洛克的两个身份要暴露了?不,说不定早就暴露了。
而且,眼前的莎伦似乎比起之前变化很大,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再联想到“力量”小姐惊喜的言语......克来恩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无比惊讶的猜测:
“莎伦小姐,不会已经是半神了吧?”
莎伦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轻声回道:
“好久不见,格尔曼先生。”
接着她又看向露易丝,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成功了,我已经是‘木偶’了。”
果然,克来恩心里一惊,成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莎伦果然已经是半神了,而且她和“力量”小姐十分熟悉,甚至连晋升半神这种隐秘之事都会互通有无。
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莎伦成功晋升半神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还有一个残缺天使蕾妮特·缇尼科尔在,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出现的时机很恰当,这让露易丝更为开心,她开口问道:
“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莎伦小姐眼神稍有些躲闪,轻声回答说:
“完成我的承诺。”
露易丝嘿嘿一笑,不过由于克来恩在场,倒也没多说什么,可当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稍微收敛了一些喜悦,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奥拉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