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开场舞跳完,伊安娜的额头未见一滴汗珠,她走到乔伊斯面前:
“怎么不去跳舞,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士吗?”
乔伊斯随手把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在等你。”
伊安娜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们到楼上去谈。”
“求之不得。”
伊安娜在前领着,乔伊斯跟在身后,踏上精致的实木楼梯,从二楼的走廊朝下看,找到正冷眼盯着自己的布莱特少将,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房间里面充满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拼命的往鼻孔里挤,让人不禁联想到床上运动。
好家伙,媚药当熏香用,不愧是“魔女”……如果不是提前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恐怕身体都要起反应了。
乔伊斯泰然的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房间内的装饰:
“这是你的卧室?”
“没错。”伊安娜拿起酒杯:“喝点什么?”
“随便。”
伊安娜倒了两杯“奥尔米尔”,推到对面:
“我觉得现在的氛围更适合喝红酒。”
乔伊斯靠在椅背上,图穷匕见的说道:
“我以为会是布莱特少将和我谈,看来你才是做主的那个。”
伊安娜轻笑两声:“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上下级的区分。”
“合作贩卖人口吗?”乔伊斯喝了一口红酒,味道醇厚,层次分明,回味无穷,“酒不错。”
“二十年的珍藏。”伊安娜偏了偏脑袋,露出俏皮的笑容,盯着他问道:
“你都知道什么?”
乔伊斯冷笑两声:“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现在名单在哪,即使你杀了我通灵,也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伊安娜不见恼怒,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
“谁教给你说的这些话,杀死迪亚戈的人?”
乔伊斯不为所动:“你猜。”
“好吧,既然你直截了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伊安娜正色问道: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他’想要什么?”
“我要你把杀害威廉的凶手交出来。”
乔伊斯咬牙切齿的仇恨说道,半是真实,半是假装,但这种情绪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迪亚戈已经被你杀了。”伊安娜满不在意的说,端起酒杯晃了晃,让红酒染红整个杯壁。
“你是说迪亚戈就是凶手……”乔伊斯愣了一秒,厉声反问道:“当我是傻子?”
伊安娜诚实的重复道:“事实就是如此,迪亚戈脸上的刀疤就是威廉留下的。”
注意到乔伊斯仍不相信的怀疑目光,她又补充道:
“不过嘛,主犯虽然被你杀了,但从犯倒还有一个。”
“我要他的命。”乔伊斯语气冰冷的说道。
伊安娜无所谓的说:“可以,我把他交给你,你就把名单交给我吗?”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乔伊斯嗤笑道,身体前倾,声音变轻,却异常狠辣的说:
“我还要你们拐卖人口的三成收益!”
此话一出,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楼下热情的音乐声第一次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
乔伊斯目前的所说所做,与艾米莉制定的计划,不说背道而驰,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艾米莉希望乔伊斯利用“美色”来勾引伊安娜,获得后者的信任……可是她不知道,乔伊斯与伊安娜之间的本就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伊安娜则认为乔伊斯背后有一个神秘人物,或者势力正在帮助他,目的暂时未明……然而她不了解的是,这个“神秘人”根本就是莫须有,乔伊斯正和她之前的“妻子”合作密谋。
乔伊斯就像是个转换器一般,在艾米莉和伊安娜之间传递信息,而二者全都认为故事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乔伊斯积极主动创造出来的局面。
…………
伊安娜第一次陷入迷茫,甚至短暂停止了思考,她曾经以为乔伊斯是个“威廉式”的人物,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属实令人猝不及防。
只要他不是一心想要鱼死网破就好……伊安娜重新恢复思考:“这是你的要求,还是……”
“停止你的试探行为。”乔伊斯出声打断:“你只能选择接受我的条件,或者接受审判。”
伊安娜沉思了一会,说道:“最多半成,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
有个屁的利润,乔治三世会给你发工资吗?撒谎不眨眼的大骗子……额,我好像也在骗,那没事了……乔伊斯退让道:
“两成,最少。”
伊安娜继续压价说:“最多一成,否则我无法向其他人交代,你不会觉得我一个人能操控这么大的生意吧?”
两个骗子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讨价还价,实际上谁都没想遵守承诺……还是现金比较直接,乔伊斯沉默片刻:
“好,一成就一成,不过你要先给我一万磅作为保证金。”
“一万磅!”伊安娜高声说道:“短时间内,我上哪给你弄一万磅去?”
“那是你的问题。”乔伊斯说出最后的底线:“一万磅,外加凶手的人头,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什么时候把名单交给你。”
“好,我去筹集,不过名单我要原本,你不能留有复印件。”伊安娜沉声答应,提出自己的要求。
乔伊斯微笑说道:“我相信你有办法验证。”
伊安娜恢复平静:“你不怕我拿到名单之后翻脸无情?”
乔伊斯起身,作状离开,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的背后有势力支持,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如果你想翻脸,那么这个贩卖人口的生意谁都别想做成。”
“为了这么大的利益,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伊安娜同样起身:“有些特质,你和威廉很像,但有些方面却又完全不一样。”
“威廉是我的父亲,但他死了,而我还活着。”乔伊斯说。
伊安娜拍手叫好:“这句话说得准确,自古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许,我们真的会成为赤坦相见的亲密伙伴。”
免了,我有更好的选择……乔伊斯头也不回的说:“等到我们化敌为友的那一天吧。”
…………
之后不久,布莱特走进房间,看见一脸沉思的伊安娜,问道:
“情况如何?”
伊安娜抬头,评价道:
“这是一个为威廉更聪明,也更危险的人物。”
…………
pS:扑街日记:和其他作者聊了聊,交流下扑街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