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南宫暖在安家做客已经一个月了。
安枫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
什么都在变好,唯独青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跟安枫熟了之后,俩人聊了很多。
南宫暖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那个人可能容貌残缺、四肢不全、脑部受损等等,因此她没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准确特征。
本想帮忙的安枫只得作罢!
一个月过去,曦月星已经搜寻了四分之三,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南宫暖觉得自己要认真思考一下,如果曦月星找不到人,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个寒冷的午后,安家客厅的炉壁里炉火烧的正旺,安枫和南宫暖坐在炉壁前,随意闲聊。
忽然一只青鸟披着风雪飞进客厅,围绕着俩人转圈。
南宫暖心情莫名的很激动,青鸟找到的人,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呢?
心思千回百转,实际上只过了几秒钟,南宫暖站起身告别。
“安枫,我要去个地方,应该有点远,今晚上可能不回来了,麻烦帮我跟伯父伯母说一声。”
“现在就走?这么急?”
“对,我先去看看!”
“无论找不找得到人,我都会回来。”
“朋友一场,我怎么能不郑重的道别一下就离开呢?”
安枫拉住往外走的人。
“我跟你一起,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让人放心?”
“不用,我去的地方有些远,太晚的话,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可你不能将就啊。”
南宫暖拒绝陪同。
“不行,我跟你一起,不然就等我爸回来,让我爸跟你一起去找人。”
安枫不为所动,很坚定的不让一个姑娘单独出门。
“怎么能劳烦长辈?”
“那就我们俩去,我送你的披风在哪里?穿上,全副武装的跟我一起去,你千万别感冒。”
让安父陪自己一起去找人,南宫暖心里一万个拒绝,小辈在长辈面前,永远自在不了。
跑步去拿了安枫的披风,给人穿戴好系紧,俩人驾驶着代步工具,跟着青鸟往远离安家的方向走。
代步工具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天将将擦黑的时候,青鸟停了下来。
安枫随着南宫暖下车,向四周看去。
安家别墅处于曦月星的中心区,而此刻两人站立的地方,则是曦月星的边缘。
周围看上去更破旧和荒凉。
安枫掏出手帕掩住口鼻,以防止这里的灰尘让自己肺部难受。
不远处有摆摊儿卖菜的、修车的、还有一家看起来比周围好一些的营养剂店。
“暖暖,周围有你要找的人吗?你看……”
安枫话没说完就被拖走了。
南宫暖拉着安枫朝营养剂店走去。
她是着急找人,但身边这个异常脆弱的也不能忽略。
“走,我们去那个营养剂店,你在那里待着等我,我就在周围看看,不走远。”
“那不行,你去哪我就去哪,万一有什么事儿,你还有个帮手。”
“……行吧!”
南宫暖妥协了,她怎么才发现安枫是牛皮糖属性呢?
俩人在营养剂店坐了一会儿,南宫暖看到营养剂隔一条马路的对面,有一家修车铺。
那家修车铺的屋檐上,停留了六只青鸟,那是自己从曜日星带来的青鸟!
近乡情怯,南宫暖没有立即起身!
远处的屋檐上,不停有青鸟从而面八方飞来,不一会儿功夫,就聚集了二十几只青鸟。
最开始报信的那只则是老老实实待在主人肩膀上,没有向同伴飞去。
南宫暖没有用神识探测对面的修车铺,而是给自己做了一刻钟的心里建设,打了很多腹稿。
首先是见到人之后,要装作偶遇。
接下来问为什么不回去?
然后根据对方的反应,继续交谈……
给自己打气后,南宫暖离开凳子,走向马路对面。
安枫紧随其后,他隐约觉得暖暖一直在找的,是个男人。
没有理由,男人的直觉!
两人过了马路,距离修车铺大约有二十米距离的时候,南宫暖停下了脚步。
因为修车铺里走出了两个人。
两个都是男子,一个衣着整齐,面容白净,打着领带;
另一个寸头,衣服上有修车留下的油渍。
虽然带着口罩,但能看出眼角的伤口直通到下巴。
从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出那伤疤经过喉咙位置,一直蔓延到锁骨处,属于能把小孩子吓哭的那种程度。
领带男对寸头说:“白起,你这修车的技术比中心区好,我们好几个朋友都只上你这儿来。”
“你人踏实,我们愿意跟你来往,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攒钱换个地方吧!”
寸头:“这里挺好的。”
“好什么好?都偏僻到犄角旮旯里了。”
“守卫队都没有,而且时不时还有异兽出没,不安全的很。”
“听兄弟一句劝,往中心区靠拢吧,那里女孩子多,说不定还能讨个媳妇儿。”
寸头:“以后再说吧!”
“这才对嘛,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这种掏心掏肺的话。”
“就是你这价格,别换个地方涨一次价就行,我的车可就指望你了。”
寸头:“不涨你的价。”
“够兄弟,我记住了,别送了,大冷天的,我走了,你回去吧!”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南宫暖听的一清二楚。
寸头男嗓音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不难听,但应该很费力气,这或许跟喉咙处的伤口有关。
安枫陪着南宫暖暖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思考对面的两个人,哪个是她要找的人呢?
寸头男,也就是领带男称呼为白起的男人,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在看自己。
但并没有看回去。
自己这幅鬼样子,不知道吓到了多少路人,这两位可能也是被自己吓到了。
看来真要定制个面具来遮盖伤口了。
白起送走朋友,撩开帘子走进屋内。
南宫暖此时情绪起伏很大。
哪怕容貌改变,声音改变,什么都跟之前不同,但自己的心不会认错。
这个脸上有恐怖伤疤的男人,就是自己这大半年来,费尽心力,要找的人!
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南宫暖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在此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土崩瓦解。
脚下就像灌了铅,半步都动不了。
安枫静静的陪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帕递过去。
他知道,暖暖找到了她一直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