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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新与姚玉玲结婚后的一个星期以后,一个寻常的早晨,牛大力背着行李离开了大院。没有告别,只留下了一封信给蔡小年,说以后发达了再回来。

其实人们都知道牛大力要走,他总得跟领导请示,既然提了,那就没有秘密。甚至办事儿的还是汪永革呢,他给牛大力保留了编制,只是不发工资了,让牛大力没混好还能有个地方,房子也给他留着呢。

汪永革当然也是知道牛大力喜欢姚玉玲的,老小子多少也照顾了一下牛大力。

牛大力的离开,也没在大院里产生什么重大影响,人们也就是唏嘘的念叨了一下,两天以后就没什么人提了,只有老吴大哥和蔡小年两人偶尔的还念叨一句。

王言更没有太多的感觉,是穷是富都是他自己走的。不过原本的牛大力都能发财,估计现在也能行。虽然这小子偷鸡摸狗,但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他能看着书研究做收录机等等,原剧还跑到深圳收泔水,有脑子,又不在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愿意舍得身去干,这是白手起家的必要条件。哪怕不能大富大贵,吃喝不愁小富即安,没啥大问题……

现在已经确定了发展经济,建立了深圳试点,只不过对于如何发展,目前还是处在探索中。但是在一些方面的禁锢,虽然没有明文,却也已经在渐渐的消解了。

这一点,纵然是什么事情都是最慢反应,不比其他内路地区差多少的东北地区,也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切都在变化着,也包括了王言的财富。

因为环境逐渐宽松,本来就不是好道挣钱的那帮人,挣的更多了。虽然有的人因为被交流了多次,已经哭天抹泪的背井离乡,但总有后来的接替者,保证了王某人以及老马家都生活安逸……

马燕都知道他的钱有问题,老马两口子当然也知道。甚至有一天老马实在憋不住了,偷偷的问了他钱怎么来的。他实话实说,根本不带藏的。老马好一顿骂,但是到底也拦不住,那以后就不磨叽王言怎么花钱了,反正是酒照喝,肉照吃。

还是那句话,他是传统,不是迂腐。王言抢劫别人抢劫别人的钱财,没毛病,很合理。他是信任王言人品的,只不过相处许久,他也知道王言为人比较野,手段野,路子野,总体而言是个好人,却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什么正面人物。

得亏当警察了,要不然走上犯罪道路还不好办了呢……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宁阳哈城线的治安情况持续好转,甚至于第二年的时候哪怕是年节假日之类客流量大的时候,偷窃、偷孩子的案发情况照比第一年也是断崖式的下跌。

而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发酵,他的‘抓贼’已经在东北地区推广开来,不论是铁路警察,还是正常的政府警察,都或多或少的学习了一下。别的单位不清楚,整个辽省的铁路系统反馈良好,抓贼数量明显上升。

但归根结底,整个东北,乃至于全国最安全的线路,还是宁阳哈城线,王言功莫大焉。

作为王言的直属上级,胡广军,老胡同志,自也是功劳满满。所以成功的在当官路途的后半程,眼看上升无望的情况下,还是调任了宁阳铁路刑侦副支队长兼大队长。就是高配,主要职责还是领一个大队四十来人,办理案件。

他怎么升上去的,自然是心知肚明,对于手底下强力的功劳宝宝,当然是要带着一起走的。

所以汪新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当刑警,总算是成功了。三人组随着老胡一起调动,成了他手下的刑警。

正如以前汪新一直缠着王言,念叨着当刑警的事儿,王言是可以安排这种调动的。他没有这个权力,但有这个资源。只不过是他想着把乘警的工作再好好干干,多抓一个是一个,这才干了两年多的乘警。现在抓的差不多了,这才转起了岗,开始人生新的成就。

真说起来,他其实也做过刑警。港岛的便衣,差不多就是刑警的职责,只不过他干的时候时代特殊,情况也特殊,倒不能算是正经的刑警。这才是第一次。

至于原本的宁阳哈城线路那边,少了他的镇压,一点点的情况肯定还是会恶化,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现在平均抓贼水平提高,一点点总是向好发展的……

办公室中烟雾缭绕,老胡已经做完了就职讲话,三人组也已经同大家认识过了,气氛很轻松,抽烟喝茶水。

“王言啊,你抓贼厉害,不知道现在办案能不能适应啊?”有人如此问。

在座的也都看着王言,他们都知道王言牛逼,现在转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还是存着看笑话的想法的。看牛逼的人不牛逼,一定程度上是令人愉悦的。

“肯定没问题,主要还是观察细致,逻辑清晰嘛,王言都不差。”老胡表态支持,“是吧,王言?”

“这谁能说准了?”王言摇头笑了笑,“办案吧。刚才不是说往红阳方向,有人偷铁轨没人办嘛?这个简单,蹲稍就行,我们仨先适应适应,老马,你说呢?”

“我没意见。”老马摇头,他是名义上的领导,实际上咋回事儿,他还是清楚的。

老胡点了点头:“行,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这玩意儿也不好抓,先蹲几天看看,没线索就算了。”

见没人说什么,老胡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那就这样,散了吧。”

众人友好的同王言等人招呼了一声,陆续的离开了会议室。

老胡拉着三人组抽烟说话:“王言,你给我个准话,能不能行啊?”

“你看看,这老同志焕发新春,就是沉不住气。你当那嫌疑人排队等我抓呢?说不准,就是说不准,这玩意儿得碰。”

“要我说,咱们应该做那个抛尸的,这要是做成了,咱们就算是站住脚了。”汪新说道。

“做不成还不得拖死咱们?”老马哼了一声,随即说道,“老胡啊,你也别着急,我们仨肯定是尽力做事,能干好,不干差。工作哪是一天干好的?咱们干这个工作,又哪是能说什么保证的?”

当然这也是老胡跟大家关系近,要不然他让他们给他破案时间,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说不说是一回事儿,说了能不能办的成是一回事儿,办不成有什么惩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我能不知道吗?这不是这把岁数了,还走上来了,就想着再奔一奔?行了,你们好好干吧,反正我是指着你们了。行就行,不行拉倒。出去都带着点儿枪啊,这比火车上危险多了。”

老胡也是实话实说,刑侦考核的就是破案,破的多,破的快,那就是好,就是称职。

老胡走了,王言三人去领了枪、子弹,而后找人拿了相关的信息资料,围着一张桌子看了起来。

“那个我问一下啊,咱们仨现在是等什么呢?”汪新摆弄着枪,看着沉默的王言和老马两人。

“你说该怎么办?”老马问道。

“出去蹲着呗,要不然咋抓人?”

“一条铁路线那么长,随便一段就是几十公里,你上哪蹲着去?再说现在还是早上,换你是小偷,你起大早去偷铁轨啊?真要是这么丢的,火车不早都翻了?能不能动动脑子啊,警校第二?”

被马魁训了一顿,汪新叹了口气,把枪插到腰间的枪套里,用衣服盖上,凑到了王言这边。

“看出规律了?”

“你看看,这不挺懂的?”王言对老马挑了挑眉。

“懂有啥用?不动脑子!莽夫一个。”马魁一脸的看不上,随即说道,“现在咱们就两条路,一条是在这几个丢失铁轨的地点蹲守,另一条就是在这几个地点附近,找一找销路。我的意思是两条路一起,销赃的肯定也得办了。咱们白天找销路,晚上去蹲守。”

“我觉得行。”汪新点头认可,转而说道,“这贼也真是疯了,铁轨一百四十斤一米,那么老长,肯定是锯断的。光是锯一段下来,那就多长时间啊?几百斤的东西,再搬运,还不得累死?也就是这段路线半废弃,要不然这伙贼早给就抓住毙了,哪用咱们仨去抓啊。”

王言笑了笑:“我看了一下,作案频率基本上三五天一次,最后一次到今天也有三天了,估计这两天也该行动了。等我打电话借个车,咱们就过去。”

“我还以为咱们得坐客车去呢,还得是你啊,亲哥。”

“有这条件,还折腾啥呀。”

王言也没管办公室内的人都看他,自然的掏出电话簿,用着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有车开了过来,王言同人嘻嘻哈哈的聊了几句,便带着老马、汪新离开局里,先回去大院告诉了王素芳一声,三人可能得好几天不回来,这才真正离开去办案。

“附近有三个村子,一个镇,可以肯定的说,这伙贼就在这里。前边就是一个村子,先看看吧?还是直接去镇上?”

汪新脑子还是活的,被马魁训完了就自觉的补足。

车也是他开的,年轻人吗,都想摸索摸索,尤其这年月车还稀少,不如后来那般满大街都是。

“去镇上。”副驾驶的马魁说话,“村里谁收的起啊?谁家有破烂卖啊?还得是镇上,另外好像还有个钢厂吧?”

“哦……”汪新恍然大悟,哎了一声,高兴的说道,“那咱们这不是办完了吗?你们眼睛一个比一个毒,过去一看,说不上两句话就什么都看出来了。咱们直接把人逮回去,审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人家厂里有保卫科的,你当闹笑话呢,说抓就抓?我跟你说,到了地方以后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这要是惹出麻烦来,咱们可不好收场。”马魁嘱咐着。

“你当我傻呢啊,老马,在人家地盘我还敢扎刺啊?你得说说你女婿,他是狠人,啥都敢干。”

“一整就往我这转移火力,破坏我们家庭团结,啥时候真破坏了,我可下狠手啊,让你感受感受啥叫狠人。”

“你看看,我就说你俩是一伙的,就逮着我一个人收拾。”

“这话说的,也没有第四个人啊。”马魁笑着说了一句。

如此说笑着,几人到了这个镇子上。他们没有去那个钢厂,而是先去了镇上的几个收破烂的地方走了一圈,但是没什么发现。

“这家我看着不像,你说呢?”马魁问着王言。

“我看着也不像。”

汪新拍了下手:“妥了,这案子就算是破了。这眼看着中午了,咱们吃口饭再去吧,估计人家这会儿也正吃饭呢。”

“这个提议好。”王言表示认可,“刚才好像看着一个摆摊卖羊汤的,闻着挺香,尝尝去?”

“走吧,多吃点儿,吃饱了好干活,这事儿可不好办呐。”马魁长出了一口气。

三人上了车,找到了那一个推车摆摊卖羊汤的地方。

这属于是先行者了,胆子大是一方面,多多少少的也得有点儿关系。毕竟这边比较迟钝,当官的又是追求不出错,这种练摊卖吃食的肯定是不对,是否抓起来判还在两可之间。

正是中午的饭口时候,羊汤一煮真是香飘两条街,所以生意相当不错,两口子忙的满头大汗。

三人要了羊汤、筋饼,围着一张破桌子。很实惠,一大碗都是货,也确实有两下子,做的很不错,呼噜噜香的很,三人组吃的也是满头大汗。

汪新给予高度评价:“这么一看,我觉得这政策好的很。不要票,只花钱,做的还好。是吧,老马?我看你吃挺香的。”

马魁哼了一声,不说话。

一如原剧中那般,马魁对于一些变化,还没有适应好,俩人因此产生了一些观念的冲突。

王言好笑的摇头:“你不找骂呢吗?我看你那嘴比蔡小年还贱。”

“照他差点儿。”

“谦虚了,鉴于你嘴贱,这顿算你的。”

“凭啥啊?”

“投票吧,老马。”

马魁抬起头,笑呵呵的举手:“我赞成。”

王言耸了耸肩:“二比一,汪新同志,请服从组织决定。”

汪新二话不说,啪啪就拍了两下自己的嘴,生无可恋的说道:“你们俩就熊我吧,我才几个钱啊,你们还惦记?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说了话,他喝了最后一口汤,没好气的说道,“给我拿根烟!”

王言掏出烟扔了过去,汪新自顾点了一根,剩下的连烟带火都揣自己兜里,这才愤愤的起身去结账。

掏完了钱,抽完了烟,吃饱喝足的三人开车往炼钢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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