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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外,都还有许多田地荒芜着,除了京津两城,和两城间的运河两岸现在恢复了些热闹,有了人烟,其它许多地方现在都还空荡荡的,京畿之地,怎能如此呢,必须移民以充实京畿。”

武英殿上,朱以海直接提出了移民计划,以恢复京畿地区,甚至是燕晋辽因战争而导致的无人现状。

据说明朝人口顶峰是在万历末,有说达一亿多人口有说达到两亿,不过官方明实录所载人口峰值七千余万,但后世普遍认为实际过亿。人口峰值基本上就是在万历末和天启年间。

基本上推测都是在一亿多到接近两亿间,甚至在清入关占领全国后的谷底人口,都还有一亿两千万左右。

同时代的欧洲拥有两三万人口便能称为大城市,而在明朝两三万人口的只能算一般城市,而且晚明时城市人口比重较高,城市化率能达到百分之八,晚明的城市人口就有一千五百多万。

之所以出现官载人口数据较低,主要还是在于明代税役制度下,让百姓做逃户,直接投献寄名士绅豪强,另外有许多人口也不在朝廷的统计上,种种原因就导致实际人口远低于官方。

后来鞑子搞摊丁入亩永不加赋,人口大爆发,其实也不完全是大爆发,而是因为摊丁入亩后,相当于取消了人头税,百姓无须再隐瞒户口人丁,也不需要再寄名投充到士绅名下,大量的隐户登记入籍,并且没有了人头税的压力后,穷人百姓也放开了生育。

这方面朱以海是深有感触的,他在浙东起兵后,便立马开始推行推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等新政,取消了原来繁杂沉重的各种役,统一折为丁银,衙门出银雇人代役,而丁银摊入田亩,实际由地主们承担,工商也承担部份,使百姓从明末沉重的税赋和劳役中解脱出来。

加之打击寄名投充,罢撤军户、匠户皆归为民籍,使的各地户籍人口数量都大涨了许多。

“朕拟,所有在京官员、所有驻京将士,都应当把家眷迁移来京畿落户,朝廷按官员品级,将士阶衔,直接分授他们田土安置,

另外所有授爵的勋臣,五品以上实职官员,在外任职者,也当将家眷迁移落户京畿。”

皇帝的这话说出来,参与此次武英殿廷议的大臣们,倒是没太大反应,因为这本就在预料之中的事,之前太子代天子北巡,针对京畿空虚这事,堵胤锡等也开始在商议对策,移民是必然之事。

如何移,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

当年明太祖北伐,一路北上,打下大都后,也对山东河北等地进行了数次移民,后来朱棣靖难成功后再迁都北京,同样又对北京进行了数次大移民。

他们的移民,就是官吏豪强大户商贾,甚至军民流民等都迁。

京官勋臣将领,还有驻京的士兵等迁移家眷到京畿落户这几乎是必然,虽然说许多大臣们可能家在各地,未必愿意这样迁移,但情况摆在这。

只是大家没料到,皇帝的移民计划,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更猛些。

所有实职五品以上内外职事官,所有授爵的勋臣,加上驻京畿的将士,都要迁移落户。

范围有些大。

当然,这种迁移,其实一般也就是限官员将士本身,并不需要把他们整个家族都迁移来。

朱以海接着又说道,“绍天元年以前,大明历朝所赐爵勋臣之家,如今未在朝有官职爵位者,全族须迁移来京落户。”

文安之坐在那不动声色,其实皇帝之前已经在乾清门总理处跟他们这些总理大臣们就此事商议了许久,皇帝有意要仿汉代陵邑制度那样,把地方上的一些高门大族迁来京城。

对现在朝中授爵任官的那些地方高门大姓,朝廷是只要求他们本身迁移京城落户,不强制要求他们的族人迁移入京,愿意来的听其自便,也会给予一些分田给宅基地的优惠条件,不愿意来也不勉强。

但对大明朝以前那些得过爵的家族,女儿曾经入宫为后、妃、嫔的家族,以前有子弟在朝中任过五品实职的家庭,还有得过武官世职的家族,只要还在的,且现在绍天朝中没爵,没五品以上,没在京戍卫的,这次都要强迁入京。

基本上那些以前的勋臣后戚,世袭武官,高级官僚家族,到此时还在的,那肯定基本上都是地方名门望族大户,起码也是个中等以上地主。

这些人不管是因为之前降顺还是降虏,又或是早些年没落了,还是其它原因现在没在朝中任职,或是任职不高,他们仍然还会是地方上的豪强。

就比如之前南京城里那些勋贵,魏国公徐文爵,保国公朱国弼、临淮侯李弘济、灵璧侯汤国祚等一堆公侯伯爵们,与钱谦益等开城降清。

这些人有些后来去了北京,但基本上都没得到重用,后来基本又回南京,在南京战役里,被严我公一个个全坑死了。

南京光复后,朱以海对这些人的处置其实还算仁慈,基本就是没收了以前朝廷赏赐给他们的田地,清理收回了他们侵占的军田官田等,又令接受的寄名投充地等退还,然后把赏赐给他们的宅子收回,至于其它的则还是网开一面,让这些家族保留着。

虽然他们在南京守城时也被逼捐数次,城破后各家族也是又捐献了几次,但元气还在。

这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有些勋臣家族也有些族人加入了绍天朝中,甚至也有些已经崭露头角,而大多数旧勋子弟,虽在政治上不得意,可继续经商贸易,趁着这几年势头好,反而大多如鱼得水。

而那些当初在北京死于顺军或清军之手的勋臣家族,他们虽然后来也大多被收回了爵位,也清理了田产,但保存了更多的元气,这几年大多也已经慢慢的又开始进入朝堂。

如投降闯军后被杀的太子太保定国公徐允祯,献齐化门降顺,还上劝进表,结果还是被李自成处死的太傅、成国公朱纯臣,北京城陷死于闯军的英国公张世泽,武定侯徐锡登等。

还有明亡后而被夺爵的泰宁侯陈延祚、宁阳侯陈光裕、怀远侯常延龄、武清侯李存善,成山伯王道允,广宁伯刘嗣恩、武进伯朱自洪、靖远伯王永恩等,也有许多既没殉国,也没被杀,大多在两京亡后逃隐。

对这些人,朱以海原来也都是只夺爵,清理田亩,其余的不究,甚至对来投的,还能量才授官使用。

对于如平江伯陈治安、新乐侯刘文炳、惠安伯张庆臻、彰武伯杨崇猷这些宁死不降,自尽殉国守节的旧勋臣,朱以海虽没给他们家族保留爵位,但只清理了他们违占侵占之田,其余的都给予承认登记保留,甚至还特以追赠谥号,恩荫其妻儿等。

对旧勋臣,也是分几等对待的,开城降虏的列最末,然后是降顺的,再是闯军、流贼、鞑虏所杀,然后是逃跑隐居的,自尽守节、战死殉国的则是上等。

针对不同的表现,给予不同待遇。

那些殉国守节的,不仅财产保全,而且子弟也多恩荫授职,那些开城降虏降顺的,基本上田地、宅第全都收回了,甚至还罚没,或劝捐了不少银子,且基本上被远离绍天朝堂。

现在朱以海又想起这些人来了。

不管是哪类旧勋,现在要全迁来京畿,这些人虽没有了世爵,没有了政治势力,但在地方上仍掌握着很多资源,仍是地方豪强,在地方上会有很强的话语权。

对朝廷来说,这些人现在威胁不了朝廷,但在地方上也不会是什么忠心国家的基础力量。

现在要迁移人口充实京畿,这些人就是首选。

当年西汉用迁豪强守护陵邑这招,来对付六国贵族后人,甚至是地方上达到一定财产和影响力的豪强富户,把各地的这些人迁到关中,这样六国贵族迁移,离开故土,也就失去了强大影响力,没有这些势力在地方,那西汉朝廷对地方上建立有效统治也就容易的多。

其二,大量的贵族豪强们迁移到关中后,关中就成了经济特区,这些豪强富户聚集关中,经营、消费,极大带动关中经济发展。

朝廷把这些人迁到朝廷眼皮子底下,也更好监控。

后来,每当地方上产生了有影响力的家族时,朝廷就以守陵这个理由,把他们迁移到关中去,尽量削弱门阀豪强的产生。

对朱以海来说,旧勋现在对绍天朝,对他绍天帝,都已经臣服恭顺,但这些还不够。

天下的资源有限,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当然是由自己心腹的嫡系元从们掌握更好。

他中兴大明的浙东元勋、御营元从这一文一武两支势力,尤其是御营这些武功集团,朱以海需要扶持他们,让他们与皇帝与国家,休戚与共,成为稳固的利益同盟。

而旧勋臣家族,他们不是皇帝核心联盟的人,所以不能让他们掌握太大的资源和影响力。

把这些旧勋强迁来京,既帮助恢复京畿人口、经济,也是削弱他们实力,尤其是把他们迁来后,用这里荒芜的田地,交换他们在其它地方的稀缺值钱的田地,更让他们脱离自己家族世代居住之地,把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无法再在地方上拥有强大的影响力。

这是一举数得。

这些旧勋,那些降虏降顺的,直接迁到长城以北,让他们自己重新垦荒开拓,那些被杀的,安置到京畿外围。

逃跑、隐藏的安置到永平宣化等边上。

那些战死的、自尽的安置顺天府天津府。

不仅是安置地有区别,而且给予的待遇也不同,投降的那些自费迁移,自费开垦,朝廷不会给予什么补助。

而那些战死自尽的勋臣家族,朝廷则还会给予一些安家费等,甚至原有老家的田地,还能保留一些,或是置换时,可以多置换些熟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