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感觉如鲠在喉，最终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当初让阿荼进入神族的圈套这件事，他全程都知晓，也没有制止。
即便最后诛阿荼心的不是他，却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归壹小声道，“应该不会原谅吧？”若是她经历这般的事儿，肯定不会。
被自己心爱的男子利用，还杀了她的族人，这般深仇大恨，怎么会原谅？
归壹见重华又不说话，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师父？怎么了？您讲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不是。”重华不去看归壹的眼睛，直接就否定了归壹的猜测。
他定然不会让归壹想起来前世的事，他不想失去她。
归壹不知重华心情为何都不怎么好。只能转移话题：“师父，我们还去看戏吗？”
“嗯。”
在归壹的带领下，两人往那看戏的地方又去。
等出来时，归壹都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熟人。
她眸光亮了亮，而后对重华道：“师父，我遇见熟人了，上去打个招呼。”说完，就小跑而去。
没走多远，便追到那人。
她踮起脚尖，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哟，天蓬元帅，这可真的巧了，又见面了。”
朱士行哪能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归壹，而他却一点都不想见到她。
绕过她就往旁边去。
归壹挡住他的去路：“诶，怎么不应人呢？”
朱士行对归壹拱手，一本正经的道：“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认识你。”遇上这小魔头就没什么好事儿，他得赶紧溜，免得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归壹：“……天蓬元帅你不是猪变得嘛？怎么成鱼变的了？记忆这么短。”
“你才是猪变的，你全家都是猪变的！”听起来就让人丧失理智。
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人走近，在抬头一看。
朱士行嘴角抽了抽，赶紧恭敬地行礼：“不知重华帝君在此，老朱失礼了。”
重华威严不减，说话的声音永远拒人千里之外：“天蓬元帅为何在此？”他什么时候又和归壹熟悉了。
呃……
朱士行有些郁闷。
说实话吗？
当然是因为这乞巧节，有很多很多的美丽姑娘去河边许愿，他自然是要去花丛中走一回。
他拱手道：“近日与师兄追踪到了魔族的足迹，便停留在此。”这也是实话。
“魔族？”重华微微颔首，这凡间倒是魔族挺好的藏身之地。
“那……没事儿的话，老朱就先告退了？”朱士行已经体验过了归壹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事，如今还师徒二人一齐出现，他得赶紧退了再说。
这两人，简直是比他师父还可怕的存在。
归壹挺喜欢与朱士行杠的，见他吃瘪的样子非常有成就感。
“诶，你别急着离开呀，这好不容易见到。”归壹再次挡了朱士行的去路，“我还想问问你，孙悟空的事儿。”
朱士行悄悄瞪了她一眼：“小殿下，魔族的事儿要紧，猴哥还在前方等着我，我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