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在傍晚停的。
寂歌睡的迷迷糊糊，累到完全不想动，她第一次被迫把公寓结构了解得这么清楚，很想把蔚昼赶出去。
但她没什么力气，只能让少年抱着自己清理，事后睡的不省人事，醒来又是半夜了。
——明天还有课。
寂歌脑海里首先闪过这个念头，她茫然睁开眼，身后煨着一团热源，暖烘烘的，她轻微喘了口气，云层散开了，露出了伶仃月亮，在落雪的晚上意外的亮，银色月辉如同水银，迤逦漫过。
借着天然光源，寂歌看清楚了窝在她身旁的人影，蔚昼睡的很熟，她并没有吵醒他，少年阖眸乖巧躺着，栗发柔软垂落，眼下隐约可见淡淡青黑，他皮肤白，因此那一点痕迹更加明显，是过度熬夜的证据。
她顿时心软了。
寂歌和蔚昼的经纪人互加了好友，在蔚昼来之前对方就给她发了消息，她现在才有时间看，一条条的翻过去，经纪人告诉他，蔚昼是压缩了自己的睡眠时间，早点飞过来找她的。
虽然最近减少了露面次数，但顶流的工作本来就忙，Kb组合年末还有一场大型演唱会，五个人为此忙的团团转，通宵练舞是常态，蔚昼虽然比他们好上了不少，但也好不了多少，他负责歌词方面，有着很严重的强迫症，力求歌词作曲都要达到完美状态。
Kb组合出道不过一年多，却已成国内第一男团组合的趋势，最火的蔚昼甚至已有封神之势，前途一片坦荡，而背后，他付出的也多。
这次透支假期的后果就是假期一结束蔚昼就要被拖去封闭训练了。
“蔚昼原本计划的是过三天到，也不用这么急，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提前了行程。”
“我觉得，他是想提前看到你吧。”
“他很喜欢你，虞小姐，麻烦你好好对待蔚昼。”
字里行间都是经纪人为蔚昼操碎的一颗心。
这段关系里，男方实在太主动了，经纪人和寂歌不熟，只能凭借平时蔚昼的三言两语猜测对方性格，他时常担心蔚昼会受伤，生怕过度的热情会让寂歌反感。
寂歌倚着床头，很轻地笑了下，简单回复了经纪人三个字：“知道了。”
经纪人捧着回复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寂歌的意思。
女孩的手指拂过少年的脸庞轮廓，他无知无觉地沉眠着，冷淡与锋芒一并收敛，像是精美的人偶一样，漂亮到让人怦然心动。
她笑着勾了勾少年的下巴。
女孩子低声呢喃。
“我也是。”
“很喜欢你啊。”
*
翌日起来，胡闹过头的后遗症发作，寂歌皱眉看着锁骨上的绯红痕迹，磨了磨牙，找出放在梳妆台里的遮瑕膏，对着镜子将容易暴露的痕迹全部遮掩掉。
手腕也可以看到一个牙印，淡红的一圈印在莹白肌肤上，并不深，位置却很暧昧，寂歌摸了下，不太愉快地想，这哪里是猫，明明是狗吧。
隔着房门，已经可以闻到满室飘着的香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