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不随人愿,拍卖场安静了几秒后,纷纷扰扰的出价声此起彼伏,最后还是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悠悠响起,一语平定下骚乱与躁动。
“四千万灵石。”
这个也是大手笔了。
天琅安皱眉,毫不犹豫的往上加钱。
“六千万灵石。”
天琅安无心与他纠缠,只一心一意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不把灵石当钱的态度震慑住了一波人,还有一波人也是不肯对遁地珠放手,势在必得的。
在价格被炒上八千万灵石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弃了,唯二还在争的就是天琅安和男子。
天琅安腰间的传讯符闪了闪,她输入灵力,男子悠闲戏谑的嗓音响起。
“天琅安,看在大殿下的面子上,让一下未来姐夫吧,毕竟这颗珠子我也是想要送给大殿下。”
天琅安磨牙:“想的美。”
顾尧意从这句话中猜出了什么:“那位是你皇姐的未婚夫?”
“是,”天琅安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扬起眉眼,带着些不服气,嘀咕道:“权宜之计罢了。”
“秦故知,”天琅安跟顾尧意介绍了下,“秦家的嫡长公子,觉醒了四成的穷奇血脉。”
这些神兽血脉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也只是说着好听,毕竟纯正的穷奇血脉只存在于上古时期,现在早已没了踪迹。
就像九尾天狐,赫赫有名的神兽,可真正纯粹的血脉早已遗失在历史变迁中,天生九尾的狐妖几千年也未必会出一个,天琅歌已经是近百年来最纯粹的一位了,生来便有六尾,现在修出了第七尾,是被妖族长老寄予厚望,最有可能依靠修炼生出九尾的狐妖。
妖皇至今也只有八尾,而天琅安的天赋比天琅歌要差上不少,她血脉里混杂了太多妖后的气息。妖后出身鸾鸟一族,与青鸾只有一字之差,但后者是凤族,当之无愧的神兽,而前者在禽鸟里算不上王者。
天琅安不喜欢秦故知,单纯只是看不惯他未来要和天琅歌成婚,相当于要抢走她的皇姐,但在旁人眼中,秦故知出身妖族世家,父亲是当年拱卫妖皇上位的一大功臣,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她没回应秦故知,赌气一般继续出价,直到把一颗遁地珠的价格给炒上了天去。
秦故知没再给天琅安发消息,两人心照不宣的开始竞价。
最后,这颗遁地珠还是被底蕴深厚不差钱的秦故知给拿下了。
天琅安气的想冲过去揪着他骂一顿,恹恹的回了妖宫。
回妖宫后她就被寂歌召见了。
少女坐在桌案前,正批阅着堆成小山的奏折,“安安,你和秦故知在拍卖场上争起来了?”
她时间宝贵,没这么多时间和天琅安绕圈子,因此采用了最直接的一种谈话方法。
“皇姐知道了,”天琅安没瞒着她,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委屈的很:“我本来是想拿下那颗珠子送给皇姐当生辰礼的。”
寂歌笑了下,她今天没穿一贯的绯红,而是一身淡紫纱裙,裙摆层层叠叠,轻渺如烟,点翠玉坠落在雪白额头上,眉黛春山,朱唇点绛,是鲜红朱砂落在宣纸上一般柔艳繁丽的美,夺目生辉。
摆设一样杵在天琅安身边的顾尧意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
他的眼神无意识的落在少女明艳艳的一张脸上,饶是见惯了修真界诸多所谓的仙子圣女的君子剑,也不得不承认,妖族大公主生了张无人可比的脸,夭桃秾李,蛾眉曼睩,是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穷尽诗家笔墨也难以描述的一笔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