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姐就替阿离先谢过五皇妹了，”寂歌看着五皇女脸上写着满满的懵逼，好心道，“皇妹的意思难道不是替阿离付账吗？”
阿离？
简单两个字自少女唇齿间亲密咬出，带着缱绻缠绵的尾调，显出了一种独特的亲昵温柔来。
幕篱之下，没人看见的地方，少年的耳根忍不住浮上一抹浅淡的绯红。
景离看着距他不远的少女背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名满汴京城的四皇女，从前对于她的了解，只来自于传闻。
四皇女放荡跋扈，纵情声色无人不知无人不解，之前因为对这桩婚事不感兴趣，景离刻意避开了和四皇女有关的消息。
而现在，一想到要和四皇女退婚，景离慢慢的咬住唇，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有些酸涩的，茫然的难受。
寂歌和五皇女的交锋还在继续。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寂歌以退为进。
“没错，”五皇女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多了股咬牙切齿的劲，“景公子看中了什么？”
虽然在听清寂歌所说的话以后，用大出血来换取这件事轻轻揭过的结果确实让五皇女松了口气，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拿出一笔钱来给最讨厌的四皇女做人情。
关键是这个机会还是她一手送上去的。
“五皇妹真是太客气了，”寂歌假模假样的推辞了一两句，就接受了五皇女的资助，她看着五皇女明显放松了不少的神色，善良的选择不揭穿。
让她好好享受最后的美梦时光吧。
胆大妄为敢动她的人，简简单单出笔钱就想翻过，想的也太美了点吧。
“阿离，”寂歌转身去看景离，自然问道，“你想买什么？”
少年手指紧张的攥着衣袍，呐呐道，“买些作画用的工具。”
寂歌牵住少年的衣袖，领着人进去，为了不给人留下一个登徒子的印象，少女谨慎的避开了肢体接触，只握住一角边缘。
景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脚步微滞，随后，少年小心的转头去看寂歌的表情，隔了层叠白纱，他没办法看清她的脸，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
沉静好闻的沉水香，与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景离挑挑选选，最后只选中了几块墨，寂歌又替他加上了几件东西，买了些上好的宣纸和粗细不一的毛笔，她专挑贵的来，书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而另一边，五皇女的脸色也是黑沉的难看。
“五皇妹，”少女故作为难的看了看五皇女，“我挑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无妨，本皇女有钱。”你特么知道就不能少挑一点，五皇女尽量端住自己高贵冷艳的皇女形象，她要稳住。
这一下就花去了五皇女荷包里的大半银两，忍痛付了钱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五皇女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小跟班走了。
寂歌让书坊老板将东西都包起来，笑吟吟的看向景离：“我送你回去。”
少年唇瓣动了动，轻声道，“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