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逗乐的美人没了,纨绔们只能掏出叶子牌和其他玩具,顺便喝酒消遣。
一小壶酒放在寂歌面前,苏逢雪殷勤劝酒,“殿下,这是我特意点的桃花酿,要不要尝尝?”
寂歌倒了一小杯,淡粉澈亮的酒液盛在瓷杯之中,无暇雪色蜿蜒出一枝秀气的莲,缠缠绕绕,细腻精致的盛开。
她尝了口,味道醇厚清冽,辛辣的气息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她这个位面所用身体的酒量远比上个位面要好,因此寂歌也不用担心喝醉的问题,豪爽的喝完大半壶。
“味道不错。”寂歌把玩着酒杯,往后一躺,眉眼放松。
她来倾颜阁没有半分遮蔽,因此四皇女再一次涉及秦楼楚馆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庆阳侯府,明竹苑。
锦衣的小公子匆匆走到大门前,由身旁的侍从开了门,小公子大步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苑中的那个人。
为了应景,明竹苑中种了一簇翠竹,竹影潇潇,翠色清凉,旁边修了一方四角亭,设了石桌矮凳供人休憩。
“二公子这是要干什么,”景离身边的小侍从一张圆脸皱成包子,“怎么未经通报随便就进了我家公子的住所?”
景珧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神,侍从很识趣的斥道,“主人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侍从开口。”
安晏额头上的褶皱简直能夹死蚊子。
“好了,”主人家终于开口,嗓音清澈又冷淡,淡凉的像是春日飞絮,轻飘飘的散了,“二弟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有何要事?”
少年转头,露出精致昳丽的容貌,碧色玉冠束着黑发,睫毛纤长浓密,向上翘起一点柔软的弧度,衬得浅栗的眸子潋滟澈丽,像是三月春水,碎冰化开,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
他的唇色偏淡,肌肤洁白干净,交织出脆弱薄淡的美感来,素色衣袖压下,折叠出雪浪般翻涌的弧度。
世人公认的汴京城第一美人,确实是名副其实。
景珧的眼底闪过嫉妒,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大哥知不知道,四皇女又去了倾颜阁,你们之间所谓的婚事,不过是一桩笑话而已。”
他迫切的想要从景离眼里看出失落与怨恨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高兴。
但是景珧注定失望了。
景离低头,将那簇绿竹的轮廓慢慢描绘清晰,不紧不慢,“二弟怕是糊涂了。”
少年嗓音平静。
“这桩婚事是由陛下赐下的,成或不成要看陛下的意思?”
装模作样,景珧咬牙。
景离垂眸,“安晏,送客。”
“是的,公子,”安晏神气的朝景珧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来,“二公子请快点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景珧一甩袖,气冲冲的走了。
“也不知道二公子到底有什么毛病,”安晏嘁了一声,“明明吵不过公子还非得跑过来自取其辱。”
“估计是看不惯我和四皇女之间的婚约吧。”少年头也不抬,细细的给画卷上色。
悦耳的嗓音很轻。
“但我和四皇女之间的婚约,迟早也是要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