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人在场，夜弃总算不用再装作一只普通的宠物鸟了。
男人的声线冰冷，一字一顿的道：“是她先开口挑事的。”
“那你也不能欺负姐姐。”黑鸟突然开口说话，本来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盛千盈却已经习以为常，女孩糯糯道：“万一真伤到姐姐的话，那你就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夜弃没有回应盛千盈，只是眸底慢慢浮现出一抹猩红的色泽。
妖一向肆意妄为，他们不懂得人类的规则，更不愿意遵守人类的规矩。
而像夜弃这种穷凶极恶，受过无数次欺骗与伤害的妖，更是性格偏激，眦睚必报，信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原则。
盛千盈的姐姐吗？
夜弃忽然开口：“盈盈，她是不是总是欺负你？”
话题转变的太快，盛千盈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夜弃的情绪收敛的很好，一点戾气与杀意也没有露出来：“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没有，姐姐对我很好，”盛千盈没有多想，摇了摇头答道，语气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失落：“只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姐姐不太喜欢我而已。”
那就是欺负过了。
夜弃垂眸。
盛千盈总把人想的太好，她太软了，也太好欺负了些。
可她救过他，那么四舍五入，便是他欠了一份恩情，是需要划到自己人这一边罩着的人。
盛寂歌吗？
黑鸟慢条斯理的扇了扇翅膀，带起一阵小小的气流。
也不知道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在死亡的阴影下向他绝望求饶的模样，会有多好看。
夜弃舔了舔舌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躁动。
真是想想就叫人兴奋不已。
*
月底的考试成绩出来后，大家都吃了一惊。
盛寂歌的名字挂在第一位，一骑绝尘。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荒诞的一幕。
盛寂歌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太久，在众人心目中，她仍然是那个每天缺席逃课，处处都挑战校规的学生。
现在乍一收到寂歌考到年级第一的消息，大家都反应都很一致。
先是不相信，再三确定消息真假后才恍恍惚惚的回到教室，梦游一般的看向寂歌的位置。
每个科目的任教老师倒是如出一辙的喜气洋洋，尤其是班主任，这个五十多岁，头上已经地中海的老头热泪盈眶的看向寂歌的方向：“让我们恭喜盛寂歌同学考了年级第一。”
突然被一阵热烈掌声包围的寂歌：“……”
谢谢，大可不必。
搞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班主任慈祥的目光落在寂歌身上……算了，那一头扎眼的红毛实在是看的人眼睛疼，他移开视线，不再委屈自己：“盛寂歌同学这一次的进步很大，大家要多多向她学习。”
班主任发表了一通激情洋溢的演讲，听得寂歌昏昏欲睡，还要忍受班上同学看什么新奇动物一样的目光。
寂歌感觉自己像是成了什么迷途知返的失足少女，好不容易上岸了，然后班主任生怕自己又掉进坑里，恨不得给她灌上一大波鸡汤。
于是，等到下课后，寂歌拿起挎包，果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