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瑟身体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冲上来,声音透着刻骨恨意:“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
隔着玻璃,沈瑟瑟没有办法接触寂歌,根本不能伤害她,反而很快就被旁边看守的人制住。
寂歌唔了一声,看着已经涨到七十五的任务完成度,愉悦的弯了弯唇,没有反驳。
沈家的事情,虽然寂歌没有直接插手,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与她无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即使遭遇了这么大的打击,按理来说也是能再撑一段时间的,而这不正常的败落速度,自然不乏容淮的动作。
沈瑟瑟已经没有用了,这座精神病院,就是她的囚笼,她的后半生只能在这里度过。
这样细水流长的折磨,还不如直接一了百了来的轻松。
但沈瑟瑟有寻死的勇气吗?
寂歌微笑着想,没有的,她从小到大被养的那么好,娇气,天真,任性,是被人宠坏的豌豆公主,怎么会愿意承受死亡的剧痛呢。
所以女主只能在无望的,度过黯淡的后半生。
寂歌施施然的起身离开,少女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沈瑟瑟的视野里,她绝望的委顿在地,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上,晕开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淡色圆圈。
女孩的哭声凄凉,可已经没人会去关注了。
寂歌走出精神病院。
时间步入十一月,气温已经很低了,天光黯淡,铅灰色的云层堆叠在天幕上,洇染出浓淡不一的色泽。
寒风刮过路边干瘪深褐的枯枝,摇出凛冽的声响。
隆冬将至,风雪欲来。
寂歌怕冷的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浅蓝色的细绒衬着下巴一小片肌肤,更显出了一种瓷器般细腻雪白的色泽。
少女伸手,半片枯叶悠悠打转落在手心,上面的纹路清晰蜿蜒如血管。
——还差最后一个。
*
沈家的破产如同热带雨林的一只蝴蝶,扇翅带起的风引起了难以想象的后续影响。
首先受到牵连的便是秦家。
沈家与秦家的联系密切,沈家破产后,秦家的股价在短时间内出现了一次暴跌,秦氏的领导层随之出现了一次动荡。
不少股东联合起来质疑秦父和秦远在的决策。
秦父身体本就不好,正在疗养之中,被这一变故惊的心脏病突发,幸好被人及时发现,送入了ICU中,至今未醒。
整个秦氏,顿时只剩下秦远在一个人支撑了。
目前的情形本就艰难,再加上容家的有意打压,变得更加举步维艰了起来。
面对情敌,秦远在憋着一口气,强行撑了下来。
然而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经验匮乏,比不过那些老谋深算的老条子,难免吃了几次亏,如果不是他足够聪明,恐怕秦氏早该会易主了。
纵使如此,秦远在也并不轻松。
一个早有野心的股东联合其他人,在外部资本的暗中撑腰下,开始公然违抗秦远在的决议。
几个大股东商议了一番,决定举行股东大会,投票决定是否更改最高领导。
秦氏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集中在秦远在以及秦父,对秦氏拥有绝对控股权,再加上其他拥护秦远在的老人手中的股票,他赢面很大。
即便是稳操胜劵,秦远在也并未放松警惕,他几乎扎根在了办公室,连过往那些恩怨有没有时间回想。
直到他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