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愿涨红了脸，攥紧寂歌的衣袖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舞姬的表演。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表演很快结束，几人还有些恋恋不舍，只是时辰已晚，如果寂歌还想要在暖烟楼继续待下去，别说襄玉不同意，就连聂雪城都不可能允许。
周衍付了钱，并热情的邀请寂歌与风愿上元节再出来逛，他的提议正合寂歌的心，两人一拍即合。
寂歌与安汾云他们在街口分别，她身边有聂雪城与侍卫护送，安汾云倒不担心她的安全，只是温柔笑道：“阿曦，过几天再见。”
“嗯。”寂歌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轻快的和风愿一起离开。
风愿一直循规蹈矩，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小脸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软着嗓子依赖的跟着寂歌：“皇姐，原来宫外有这么多有意思的地方啊。”
“是啊。”寂歌趁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叹息，女主这也太单纯好哄了。
聂雪城本打算将两人送到宫门口便回府，却不料被寂歌正色唤住：“摄政王止步，朕有事情想要同你商议。”
聂雪城脚步一顿。
一旁的风愿闻言好奇的看向二人，却被寂歌哄着回去了：“阿愿今天也玩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风愿知道寂歌要说的事情怕是不方便她旁听，乖巧的点了点头。
回到宸极宫，寂歌让襄玉带人守在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襄玉面色纠结的犹豫了一会，还是依言照做了。
一时间，宸极宫里只剩下两人。
内室没有点灯，只有一方烛台亮起些许柔和的光芒，驱散一小片黑暗。
不远处笼罩在夜雾一般的黑暗下，隐约可见摆设布置模糊的大概轮廓。
寂歌找出压在妆匣最深处的账册，递给摄政王：“皇叔看看。”
少女的嗓音染上了冬夜的凉与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聂雪城看了她一眼，翻开账册。
很快，男子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里面是安宰相这些年偷偷截留的钱财，”寂歌替他解答，语气透出几分独属于君主的杀伐果决来：“这只是一部分。”
安宰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寂歌还是自己按照原剧情和系统的监察才勉勉强强找出了几处痕迹。
“宿主，我也是有用的。”系统对寂歌之前说自己没用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寂歌：“你闭嘴。”
“……”
聂雪城沉吟片刻，才缓缓道：“陛下此举何意？”
寂歌察觉到聂雪城的防备，一边怨念着这个男主有点难搞，一边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龙城那块，可能会有宰相不轨的证据，皇叔过几天就要前往陇西主持赈灾事宜了，朕希望皇叔到时候秘密前往龙城调查此事。”
葱白指尖轻敲案几，少女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印下支离破碎的阴影。
聂雪城总算弄明白了寂歌为什么要与自己来一场深夜谈话，但……
“陛下能相信臣不会是下一个宰相？”
聂雪城目露探究，直勾勾的看向寂歌，显出一丝怀疑之色。
安宰相有不臣之心，想要谋反一事聂雪城早就从他上辈子的表现窥见一二，但风寂歌素来亲近信任他，怎么会突然把这么要紧的事情交给自己。
莫不是，风寂歌也重生了。
想起上一辈子，聂雪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