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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野将玉玺递到了苏长今的面前,不过是说了两个字而已,却让人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众朝臣有着一瞬间的凝滞。
南祁渊的视线也不例外地被吸引了过去,只扫了一眼,便抿紧了唇线,下一刻更是不经意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陆惊野明明是一介武夫,这语气……怎会如此腻歪?
高位上的南钥已然面露不喜。
只是碍于如今的场合,他不好去说些什么。
“陆惊野,你不要欺人太甚!”
玉玺已经到了苏长今的手上,柳素自然是没来由地心底发慌,毕竟这玉玺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一清二楚。
龙椅上坐着的南钥却波澜不惊。
玉玺乃顽石所制是不错,但他手里这块,其坚硬程度不见得会低于一块顽石。
柳素却是不知晓南钥心中所想,他气得跺脚,“这玉玺乃是,乃是天子圣物,岂容你这般糟蹋,还不快快将玉玺还回来……”
“砰——”
柳素话没落地,两眼便瞪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苏长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玉玺,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狠狠砸在了地上。
众人见之色变。
“裂,裂了?玉玺裂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玉玺乃顽石所制,摔不裂吗?!”
一时间,百官俱震。
从柳素手中抢来的那块玉玺,四分五裂成了碎渣,里面透出来的内瓤纯白无瑕,分明是新玉的颜色。
即便群臣不懂,也看得出来这块玉玺更像是出自仿冒!
而比之文武百官,南钥心底的震惊更是丝毫不遑多让,“怎么可能……”
这玉玺他分明试验过,摔打也不会产生裂痕……不对,这玉玺是被调包的!
还未等他想明白,殿上便又是传来“哐嘡”一声,比之先前,这一声沉闷而厚重,众人闻声看过去,却是南祁渊面无表情松开了手中的玉玺。
玉玺摔在地上,想象当中的四分五裂并没有出现,而且完好无损!
众人皆是感觉到了惊悚,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如今他们正处于一场真正的夺嫡之战中。
没有人敢轻易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真的!这是真玉玺!”忽然有人反应过来,刑部尚书激动到指着玉玺大喊,朝臣闻声立刻群起而论之。
南钥无力地向后倒在了龙椅上,目光无力而又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苏长今的身上。
“南钥,私造玉玺,篡改遗诏,你可以算算自己该死多少次合适?”
时候到了,南祁渊适时站了出来。
这一场对战太过激昂,也实在是让众人大跌眼镜,除去死护太子党的一派,群臣几乎都若有似无地站到了南祁渊的身后。
南钥骤然回首,冷笑一声,“怎么,遗诏上写了,父皇将皇位传给你了?”
事到如今,南钥仅剩下一丝侥幸,他希望父皇并没有改变他最初的想法,没有剥夺他储君的位置……
这一次,南祁渊没有再观望,他抬首示意,有太监将那一份诏令恭恭敬敬请了上来,随之公布于众。
“……遂,传位于祁王,望天地周知。”
随着那道诏令的结束,南钥浑身上下都仿佛没了力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位仅仅八天。
他最终,还是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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