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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今点头,抓起了一旁的马匹,扬鞭策马而去。
京中的人谁不认识摄政王府的马车,禁卫军见到苏长今抢过了他们的马匹,却是谁也不曾阻拦。
长安城要变天了。
谁知道接下来权极一方,稳坐朝堂的,会不会是如今年纪轻轻就盛名远扬的摄政王。
……
“陛下啊陛下!你怎么走的这般匆忙,臣为你找的神医马上就能到了,您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啊陛下!!”
太和殿中庄严肃穆,朝中亲王以下,三品官员以上,皆要于此瞻仰庆帝的遗容。
本是压抑沉静的太和殿,却被柳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打破,他踉踉跄跄地跪在了地上,诉说着自己的衷肠。
那虚伪的眼泪下,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谁会不知晓?
位于他右侧的左云逸根本一眼都不想瞧他,离得远远的。
……
小殓之后,便是几日之后的大殓礼,随后再由钦天监选择吉日,准备几日后入葬。
庆帝这一生雷厉风行,死后也是处理地果断,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庆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乃至整个大庆。
城外,白塔寺的钟声,一直长鸣了三万杵,久久不歇。
庆帝至终生,谥号敬武。
……
而活人从此可不会再忌惮死人了,这几日处理国丧,宫内的争斗可是丝毫未曾落下。
庆帝西去,太子只得先代理听政。
“既然先皇并未留下任何关于册封皇位的诏书,那太子便理所当然地应该赶紧继位,好安抚受惊的大庆百姓啊。”
柳素当然明白只要庆帝没有留下诏书,那南钥上位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他身为太子的亲舅舅,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到时候,什么左云逸,陆惊野还是苏长今,统统都要跪在他的脚底下,看他的脸色过活!
“此言差矣,先皇还并未入皇陵,此时继位未免过于仓促,加之诏书未明,谁知先皇是否真的没有留下诏书呢?”
此番开口的,却是一向在朝堂之上沉默寡言的右相,宗无介。
苏长今从旁看热闹,庆帝没了,正处于各家争锋之际,谁又会相让于谁呢?
她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开,却在瞥到高位之时,与南钥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他一直在看她。
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苏长今撤回了视线,而这一切,却被对面的陆惊野全然收于眼底。
“先皇驾崩时,并无旁人守在身边,即便有诏书也无从知晓在何处,而此番动荡不定,须得尽快拥立一位新君才是!”
作为太子一党,左云逸自然是尽心尽力为自家谋取,“更何况,先皇在位时,可并未有过要废除太子储君之位的打算。”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庆帝率先拟好了诏书,也极有可能册立的新君就是太子。
“不如这样,若是先皇入葬后,还未寻得诏书,那便拥立太子即位,如何?”
此话由向来保持中立的刑部尚书所说,众人总算是表示没有异议。
至于诏书,就要看各家,谁有本事先寻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