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她言笑晏晏。
她这身马甲,已经披得够久了。
“你!你……北,北……”
目呲欲裂。
庆帝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抬起手来指着她,却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苏长今这一刀补上,几乎可以立时要了他这条老命。
“怎么?”苏长今扯了扯唇,距离庆帝又近了些,“我的戏演的太好,陛下一点都没怀疑过我啊?”
那还,真是可惜。
毕竟,她北冥被灭时,死去的无数将士,被奴役致死的平民百姓,可再也见不到罪魁祸首生不如死的一面了。
庆帝不说话,只是躺在榻上喘着粗气,脸憋的紫黑,完全一副无神的模样。
他死也想不到,那个遍寻不到的北冥玄夜,居然跑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居然是苏长今!
苏悠看得解气,但庆帝如今这幅模样,已经完全没有让他们出手的必要了,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落井下石,补个刀了。
良久,苏长今忽然从庆帝的面前站了起来,脸色恢复了一派冷然。
“早在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野心勃勃地想着攻占他国城池,膨胀地目空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苏长今淡着脸色,最后送给他了这番话。
闻之,庆帝眼中似乎一闪而过了什么,却在转瞬之间抛却了所有的悔意,他始终坚信,他不会有错。
“多行不义必自毙。”
再也没有了留下的兴致,苏长今最后看了他一眼,从容离开。
……
从宫里出来,苏长今准备先去看一趟木浮生,顺便告诉她在北冥遇到沈清流的事。
“湘贵妃真狠啊,不愧是牧野王的亲姑姑,居然真能对自己的丈夫下得了如此重手。”
苏悠不由得感叹,“也真不愧是做过将军的人啊,湘贵妃行事果决,手腕强硬。”
听到这儿,苏长今却是没什么温度的扯了扯嘴角,眸色微凉,“在这件事里,没有将军,只有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陆湘之所以能下定决心出手,恐怕是为了南青雪,那个不满五岁的小公主。
知道苏长今定然是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苏悠也不知还如何说了,只好静悄悄地闭上了嘴。
木府。
两人到的时候,木浮生刚要出门。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木浮生当即取消了出门的打算,将苏长今请到了自己的宅院里,备好了一桌的菜肴。
“木姐姐果真心疼我,定是知道我生了两场病,才特地让我补一补吧?”苏长今自然是跟她开玩笑,她回京时病都好了,谁会无聊地到处传她生病的事……
“你生病了?怪不得看着瘦了好多。”木浮生说真不知道,说着还一个劲儿地往她碗中夹菜。
“我倒是还好,有人可是消瘦地比我厉害多了。”苏长今忽然一笑,眸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木浮生也是纵横商场多年了,心思敏感得很,几乎是下一刻就想到了那个人身上,“你见到沈清流了……他怎么了。”
苏长今直到现在才确定了,这两个人原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说句实在的……还真是她硬生生地将两人给拆散了!
“没什么,就是差点儿揍了我一顿。”
苏长今闷声闷气的,好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