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宋应时听够了戏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场。
在清平乐也坐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天都逐渐变得暗黄起来,一顿饭吃了这么长时间,他才带着众人离开。
三步一回头,几名侍卫都有些意犹未尽。
等回到驿馆的时候,却没见到北冥无极,但他并不担心,现在大庆没人认得出来他,反而很安全。
而且,这个时候,只怕是去见那个人了。
……
此时此刻,驿馆的另一处院落。
北冥瑞雪只被放出来了两日。
看守的人依旧只让她在院子里活动,其余的时间只能待在房中,盯着桌上的饭菜,她狠狠地压下了心底的火气,才没有将其推翻。
“告诉你们的皇帝,他敢这么对待本公主,到时候别想碰到北州城的一分一毫!”
被关了小半月,北冥瑞雪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了,她不明白北冥无极为什么还不快点救她,她可是他的亲妹妹!
门外没有丝毫的动静,可是她知道,这些人防她防的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戎覃他们都去哪儿了,居然还不来救本座!”
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姣好的眉眼生出了几许阴戾,蓦然间,她仿佛感受到了身后多了什么东西。
她猛地回头,“谁?!”
眸光流转时,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几年不见,他沉稳而从容,熟悉又陌生。
……
……
苏府。
苏长今刚从木浮生那儿回来,就接到了庆帝送给她的大礼。
差点儿在门口撞上送来庆帝口谕的福来,她换了身衣服,一副体虚的模样,在苏悠的搀扶下前来接下了福来送过来的口谕……和玲珑球。
“王爷啊,咱们大庆的荣誉,就交给您了!”
苏长今面色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抽了抽,这老太监说的分明是:来吧倒霉蛋儿,这烫手的山芋就交给你了哈!
福来公公双手捧着,将那还没摸热乎的盒子赶紧递了出去,面上掩饰不住的轻松。
“……”苏长今虚弱地笑了笑,心底奔腾而过数以万计的泥点子。
啧,好想骂人啊。
等送走了福来,苏长今没好气儿地将木盒子往桌上一甩,浑身的气息冷凝,哪里还有一名半点的病殃之气。
“老东西,没看本王都快病死了吗,出门拐几个弯去坑你大侄子去吧!”
手放在木盒上随意一拍,那木盒子哗啦啦碎成了齑粉,露出了里面那圆滚滚的东西——完好无损的玲珑球。
大厅里人多眼杂,苏然急忙去关上了门,苏然却惊喜地拿起了那个球,“真是主子你做的那个诶……大庆没人了吧,都告了病假还来烦人。”
眼角余光不自觉瞥在了玲珑球上,苏长今缓缓平静下来,心底暗叹了口气。
宋应时他也真是会拿,两国关系够紧张了,还非要整这么一出。
“喵呜~”
忽然,她感觉脚底有什么东西在挠,低下头一看,从早上跑出去就没回来的陆小二此刻正拱着她的小腿。
再定睛一看,陆小二的脚边放着一块玉带,玉带里面似乎还缠绕了什么东西。
苏长今俯下了身子,按了按它的脑袋,“又去哪儿捞油了?”
陆小二颇有些舒服,喵喵地叫了几声,在她的手下蹭,好像在讨赏。
……
彼时,陆府。
陆惊野在床角四处摸了摸,眉骨渐渐地明显了些,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本王的玉带呢?”
“……没见。”洛鸣在门外低低地吭了一声,他今早刚进门就被撵走了,怎么会知道。
房内,陆惊野眸色骤然间冷凝,他抬起手,微微泛白的指骨,捻起了两根细细的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