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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词穷了,这才终于偃旗息鼓。
南祁渊冷冷地瞥过南钥,拂袖而起,“既然太子不肯听本王劝,不如自行到父皇面前论去吧。”
南钥冷声一笑。
“你以为孤不会去吗,连证人都保不住,你王爷的位子也该做到头了。”
冷言冷语相向,南钥最后看了一眼苏长今,却是先一步离开大理寺的大门。
苏长今两人还正看的起劲儿,两人却已经停止了,南祁渊想了想,转过身来目光略过苏长今,看向了裴沐。
“裴大人,太子拿到圣谕之前,别让他踏进大理寺牢门一步。”
裴沐见人说人话,微微颔首,“那是自然。”
不过若是他要拿太子的身份来压我,那可就没办法了。
裴沐如是想着。
身边,苏长今嗑着瓜子,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悠悠然不曾言语。
随着南祁渊也离开了,裴沐似乎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回眸,一个不经意又对上了苏长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
这最大的麻烦还没走呢。
“摄政王,您看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下官吗?”
裴沐挺客气地开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分明就是在撵人。
苏长今悠然耸了耸肩,“有啊。”
“既然如此,就恭……”裴沐话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停了下来。
苏长今却是不看他,自顾自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折扇轻巧地在手上拍着,“听说那两个宫女太监都死了,带本王过去看看吧。”
“这,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裴沐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不动声色地婉拒。
苏长今笑了,她转过身看着裴沐,戏谑地开口,“裴大人,不是你自己说的有案件向本王请教一二吗,这么快就忘了?”
那不过是推搪之词,随口一说罢了。
“王爷,下官的确是有另一件案子想向您请教。”
他又没说是那件案子,而且就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他也并没有准备将苏长今带到停尸房或是大牢现场。
毕竟……
“人没死透吧?”
悠悠然的声音传过来,裴沐猛地一怔,抬头看向了满脸淡然的苏长今。
他竟然……猜到了?
“死的那是宫女呢,还是太监呢……”
刷拉一声,再次轻轻摇曳起折扇,苏长今来回踱步在裴沐身边,状似思考地猜测,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让裴沐的心一跌再跌。
“原来是太监。”
扫过他脸上的表情,苏长今也不急切地要求去看尸体了,只是轻飘飘地,如同与他聊天一般说着话。
“人既然没死,却要刻意隐瞒,祁王可不像知道的样子,太子就更不可能了……”
苏长今明明知道是谁,却偏偏不一下说出来,而且如同在裴沐的心尖儿上挠痒痒,一下一下的。
“死的是贵妃娘娘的小公主,跟这件事有关系的,无非也就是陆……”
“王爷!”
一声急喝。
裴沐终于忍不住,到底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
“王爷就是王爷,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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