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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是在装蒜。
白塔寺,苏长今是当着他的面烧的。
苏长今烧了白塔寺,反倒顺理成章地怪到了雪阁的头上,而她因为捉拿雪阁反贼有功,庆帝甚至还特意表示了慰问。
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与他惺惺作态。
“倒不是装蒜,就是听说陆王爷把到手的人放跑了,本王不免替你可惜啊。”
苏长今笑意晏晏,那眸中的促狭分明是一点也不避讳这件事。
她知道陆惊野会在此时将她找来的意思,她故意留下柳素的令牌与沉香粉的证据引他上钩,目的便是想看看他是何态度。
结果,她的混淆视听很有效果,陆惊野果不其然找上了柳素,他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庆帝,更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事实证明,陆惊野或许爱国,却恐怕远没有她想象的忠君。
陆惊野,他有自己的心思。
“苏长今,有些东西只需要你我知晓,别逼我放到台面上来。”
他负手而立,眸间垂落中的竹叶飘荡在了他的肩上,莫名给人以萧瑟的冰凉感。
他不再自称本王,却依旧给人威慑。
苏长今摸了摸鼻尖,讪讪地别开了脑袋,眼神飘忽向了别处。
“不是冠礼吗,让牧野王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喂蚊子,贵妃娘娘知道了不是要心疼死……”
这次她确实做的任性了些,陆惊野不是傻子,先是一个在他追捕北冥瑞雪时莫名出现的风生客,而后再是劫人时她刻意留下的沉香粉。
虽说是试探,但若陆惊野有心追查,到时在庆帝面前她的麻烦也不会小。
“你不是自诩人间风月,蚊子觊觎你也是应该的。”见她岔开了话题,陆惊野也不再执着在这一件事情上。
“……”
苏长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陆惊野却偏开了脑袋不去看她,神色依旧清淡,总之刚才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他。
“算了,看在你及冠礼的份上,本王不跟你计较了。”
她还等着陆惊野看到她送的礼之后,是个什么表情呢。
无意中转身,瞥见他头顶用来冠发的发簪,苏长今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倒是没再多想,也懒得再与他计较,苏长今旋身率先向前走。
身后,脚步声渐渐地响起来。
“本王这竹林中的奇门之术,你倒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陆惊野平平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苏长今轻嗤一声。
她倒是想不了解,奈何就是有那个本事。
“江湖上有一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悬山风生客,你可曾听过?”陆惊野闲话家常一般,像是无意间提起这么个人。
可陆惊野是谁,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自然听过。”风生客在江湖上名声昭着,她若是反驳才是心中有鬼。
“风大侠所创的机关之术,在江湖上恐怕无人能出其右,本王也是仰慕的很呢……”
“……那还真是稀奇。”
从她嘴里听不到几句实话,陆惊野面目无喜,掠过了她走向前面。
苏长今轻笑,几步追了上去。
……
前厅,陆家的本家亲戚和宴请的宾客不在少数,此时更是热闹非凡。
两人一同出现,倒是让场上的气氛莫名凝滞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处扫了过来,神态各异,思虑各异——
“他俩怎么一起出来了?”
“我就知道他俩指定有一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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