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哥跟一个杀人犯打起来了，生命垂危，你快跟我过去。”
顾清染的语气极其夸张，吓得绾柠差一点儿当场炸毛。
康辉精神病院门口。
顾清染的车子还没等挺稳，绾柠便跳了下去。
“绾柠！”
郝婷和宋婷婷连忙追过去。
顾清染把车子停好，也跟了上来。
院子里有一部分病人在散步，或者做着各自的事情。
有的在讨论着伊尔的死状。
“好惨好惨，那个刁民居然敢冒犯皇上，活该被处死。”
这是皇帝白的忠实粉丝，日常以大臣自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皇帝现在正和太上皇暴力pK。
住院部。
绾柠是第一个赶到的，速度快到让努力追赶却总是失败的顾清染都折服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大嫂为了大哥激发了无限潜力，都成长跑小飞人了。
“院长伯伯。”
绾柠跑到乔家林面前，“砚砚呢？”
乔家林已经顾不得计较这称呼了，指了指旁边的病房门。
打斗声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暂停的。
绾柠和顾清染刚要去踹门，门却开了。
顾清砚一边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边走出来，臂弯上还搭着脱下的白大褂。
“砚砚！你有没有受伤？”
绾柠踮着脚捧住顾清砚的脸，确定脸上没有伤之后，又开始检查身上。
一双白嫩的小手不断在身上游走，甚至连某些部位都不打算放过。
顾清砚连忙抓住她的手，“小豆丁，你怎么来了？”
顾清染看到顾清砚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哥，谁这么不长眼敢惹你？”
他哥可是跆拳道黑带八段，十几岁就拿过全国青少年散打冠军，再加上顾家的那些秘密集训，一般人敢跟他动武纯粹是找死。
顾清砚淡定地将白大褂重新穿上。
“没事，一个病人欠教育，现在已经解决了。”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病房内。
只见白术躺在地上，面上毫无损伤，但是表情却极为痛苦。
蜷缩着身体，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
乔家林有点儿担心，“清砚，他现在毕竟还是这里的病人，你把他打伤了，一旦他或者他家人告你，你怕是以后连医生都做不了。”
他们这行就是这样，永远多要在病人面前装孙子，因为一旦装一回大爷，面临的就是各种没完没了的投诉。
顾清砚：“谁说我把他打伤了？”
乔家林好奇地走到白术身边检查，发现他虽然表情痛苦，但身上还真的看不到什么伤，连简单的青紫都看不到。
难道是在隐蔽位置？
乔家林思索着脱白术裤子检查的必要性。
绾柠却突然冲了过来，抓着白术又是一顿暴揍。
“让你欺负砚砚！”
“打死你打死你！”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他！”
白术已经疼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妈的，他就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乔家林连忙给顾清砚递了个眼神。
这你不管管？
顾清砚轻笑着把绾柠抱了回来，“好了，小豆丁，我没事，就算他欺负我，你也帮我报了仇了对不对？以后他肯定不敢了。”
绾柠气鼓鼓的表情总算是消褪了不少。
实习医生章早早带着姗姗来迟的警务人员赶了过来。
看到顾清砚好好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激动地小跑着上前，只差一点点就要扑进顾清砚的怀里。
“professor顾。”
她泪眼婆娑，担忧与紧张布满了整张脸。
顾清砚第一反应就是将绾柠护在自己身后，带着她后退一步，以防被撞到。
乔家林见状连忙上前解围，“啊，是我报的警，我去处理。”
他把还想上前的章早早也一并拉走。
郝婷和宋婷婷都是自带扫三雷达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等有时间一定要提醒下绾柠，千万守住了顾医生，别被有心之人近水楼台占了便宜。
白术已经被人抬到病床上了，打了针，上了药，疼痛减轻了不少。
再加上第七人格的他本身就毅力惊人，此时已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看着顾清砚笑。
没错，就是笑。
玩世不恭的笑。
可那掩藏在玩世不恭底下的忌惮却还是被顾清砚察觉到了。
顾清砚走进病房，重新穿回白大褂的他又拾起了医生的责任，耐心十足。
“闹够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老师在问调皮的学生，尽是包容。
白术挑了下眉，“不愧是professor顾，我服，今后我可以配合你的治疗，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个条件，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这个交易，正好我对恢复健康什么的，也没什么兴趣。”
绾柠没有说话，和郝婷、宋婷婷她们静静待在一旁。
顾清砚让其他护士先出去，而后才问白术：“我要先知道是什么条件，才能决定是否同意。”
白术笑的时候那份玩世不恭更加的明显了，他仿佛很善于用这样的表情来掩饰些什么。
“一、我要见白齐。”
“二、给我一部电话，如果你怕我偷着搞事情，可以不用给我智能手机，那种能接打电话发短信的老年机就行。”
“三、撤掉对我的一切监视。”
顾清砚最终还是答应了白术的要求。
离开住院部后，绾柠问了他为什么。
顾清砚道：“白术有七个人格，这个第七人格是他住院后第一次出现，也是最危险的，但是这样的人反而更好沟通，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格都要聪明，知道要做什么。”
绾柠有些担心，“他的目的性很强，我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
很凶。
好像是蛰伏的凶兽，随时都会要了人的命。
“我怕他欺负你。”绾柠看着顾清砚，思考着夜里来偷袭白术，把他揍乖了的可能性。
顾清砚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就因为他的目的性很强，所以这种人在达成真正目的之前，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又或者说，他不屑去做别的。”
绾柠又问：“那个伊尔真的死了吗？被他杀死了？”
顾清砚点点头，“只是个意外，当时白术正处于第二人格，胆子小，伊尔想要拿他做人质威胁我们，却没想到正好激出了白术的第七人格，反而害了他自己。”
病房里，白术刚拿到手机，待护士们都走了之后，他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呵呵，宝贝儿，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