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着讲起来,当地之所以看上去一片祥和,可是背地里这些少爷干的都不是人事,最后还需官府来为他们收拾摊子,不做又不行,毕竟只是富商的压迫不算什么,可他们最后的盾可是金府,那可是云国城主的大哥,谁也惹不起,所以慢慢的下去,人人都避而言之,能忍气吞声则忍下去,等几个少爷失去激情,反正只要不招惹他们,他们也懒得对大伙,自己也是为了头顶的乌纱帽才这般。
没想到云国内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一来不就是官商串通起来,王法何在,要今日真是遇不到此人,现在岂不已经被斩下脑袋,身体实在太痛,猛的喝下几大口酒,慢慢缓过来,对着这个小官继续发问:“就没人想过反抗他们吗?”
:“根本不可能的,反抗的人全关在牢里,就算想着上云国城主哪里告状,还没走到可能就已经在半路被杀掉,人人都会想,忍下一口气还有可能活下去,可要是忍不下去,那命都可能丢掉,索性大伙也就这样活下去吧”
把酒罐扔到一旁:“岂有此理,胆大妄为,看我这次回去,不派兵来灭了他们”
这其实就是金程的计谋,如果表现得十分软弱,那就会被他看出端倪,只有让他知道自己是偷偷一人前来调查,并不是落魄于此,这样有威信才能吓住他,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二公子的话,只会袒护着这里的人,然后明日真会砍掉自己的脑袋,出此下策,其实后背已经发凉,手心全是汗,不知道能不能骗到他。
他还是不敢抬头,拼命往地上点:“公子说的是,还望公子回城以后,跟城主商议一番,择日带兵前来整治一番,这也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目的,救下公子一命,怎么可能为的是老百姓,肯定所有的一切都要为自己
金程现在不傻,听得明白他的话
:“到时候,你官升两级,奖黄金百两”
听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着迷:“谢公子,公子大恩感激不尽,下官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虽然很饿,看着眼前他准备的好菜,可现在一定要忍住,如果动手吃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作为堂堂云国二公子,怎么可能吃这些,可最为现在的自己,这些东西望尘莫及,艰难站起身子,摆出以往的架势,背起双手侧仰着脑袋:“别这般跪着,起来说话”
答应后,虽然站起来但还是不敢抬头,伸出手示意:“公子请,下官这就安排马车,送你出城”
虽然内心不安,但还是学聪明起来:“明日,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嘛?”
拼命点头:“怕是怕,但我更怕砍的是公子,大牢里死囚多的是,随便拉一个就行,公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故意点头,拍拍他:“不错,这样的忠心值得为你加官进爵,准备马车就好,不用送我出镇,虽说带的人不多,可也有上百随从,就在镇外五里驻扎”
听到可以加官进爵,更加相信自己这次救对人,立马前去备马车。
上马车不慌不忙,接过他手中的鞭子,抬高自己的姿态,藐视的看着他
:“等这次回城后就跟城主商议此时,不用多久我便带兵前来,你就等着升官吧”
一直感激着,看着他慢慢走远,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可怎么说都是二公子,没有随从那是不可能的,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其实真正慌张的是金程,只要一旦露馅,命就真的会丢在这里,虽然自己随时一匹好马,可现在又多出一辆马车,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先求助于大伯算告终,别说让他出资出兵帮自己,就连见上一面已是难事,但心里记下仇恨,有朝一日也要把哥哥打成现在自己的样子。
虽然逃出魔爪,但现在不知道该去哪,想到自己的二叔,可再想那如恶如仇的二婶,他们怎么可能帮自己,把现在的处境再讲给他们听,无疑就是把自己往火里推,以他们的作风,肯定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准立马召集兵力攻打城里。
三叔当年就战死沙场上,只留下三婶一人守寡,膝下无子,虽说待自己不薄,可怎么说她也是妇道人家,让其辅佐自己是不可能的,左思右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清静,让她一人独自终老,避免再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
云国之大,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四叔才是不能求的人,毕竟当年城主之位应该是他的,这么多年的恩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自从被赶出城中,就再也没有见过,但他才是最能帮助自己的人,当年云国旧部都跟随他,虽然兵掌大权不在他的手,可手上已经是兵力最多的,可要真是去求他的话,是可以夺回云国城,但城主之位非他莫属,就算以后自己也没办法拿回来,就算抢过来,但这大逆不道的名声要背一辈子。
小叔可以找,但他也是所有人中最聪明的,虽然不喜欢跟诸位哥哥争权夺势,一心只想经商,成为富甲一方的人,手上没有一点兵力,能有的顶多就是习武的保镖,但是现在狼狈的样子,他是不会待见自己的,别说帮主自己,能看上自己一样都是奢侈,因为他从年轻时就是这样势力,如果没有本事的话,就算是亲人,也当你是一般的人,原来还可以仰仗父亲的面子,至少也要称自己一声二公子,但现在真的就是个小乞丐,见不到他大有可能。
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在马车上睡着了。
等到肚子饿醒过来时,马儿竟然没有停下,一直走,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自己完全不知道,掀开帘子,这个地方十分陌生,是一个小村庄,这个方向应该是西北,可是自己没来过这个地方,几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看样子是要去劳作,小孩子手握竹竿,驱赶着羊群,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到此,马车这种东西,他们只是在镇上见过,可从未坐过。
走下去更加令所有人不解,这人的穿着打扮跟自己一样,但是为什么是坐马车来的,难道此人是练家子的,但看着也不像会武功,难道是土匪,这马车是抢来的,土匪也不会单独行动啊,看这年纪也不像经商的人啊。
迈步走向前,对着一位老婆婆:“大娘,能给我口水喝吗?”
老太婆和蔼可亲,伸手拉住他往里面走,虽然到处灰迹斑斑,房屋陈旧破烂不堪,但老人却毫不吝啬,从水缸舀起水端过来,碗有个很大的缺口,左右摇晃着走过来,送到手中已经没剩多少,算得上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肚子不听控制,咕咕叫,老太婆听到笑起来,随着走进屋内,拿了一个饼出来,递给金程
:“小伙子,肯定饿坏了吧,不嫌弃的话,就尝尝,这可是我老婆子亲手做的”
笑脸相迎大口大口咬起来,没想到一把年纪,还能有这样的身体,结实硬朗,还能自己烙饼,被大娘的行为所感动,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索性就跟大娘住下,改造了马车能用的拆掉补在房屋上,只留下板车,多了这张车,拉东西方便许多,砍柴劳作,放羊喂鸡,这些跟之前做的如出一辙,大娘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孙子一样,小村子里的人朴实,相处下来非常容易,半个月过去,已经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这里唯一最不好的就是穷,满满一车砍好的柴,只能换四十文钱,还要分配好,十五文是买粮食的,十文要买粗面喂鸡,十文可以买身新衣服,鞋子的话,大娘用草编织许多,所以可以不用钱,五文可以攒起来。
自己都想不到,堂堂云国二公子,现在的生活却要斤斤计较,每一文钱都不能乱用,但也似乎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每天要流那么多的汗,才能换取一点点报酬,但每天都是挂着笑脸,能卖鸡蛋的时候,还能买上酒喝,虽然失去之前的生活,无忧无虑不需要考虑吃饭的问题,但现在的生活才能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