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直被聂风奇术震慑,嘴唇颤抖了半天,挤出几个字。
“还请公子教我!”
靖康二年湖州,出了一件让满城百姓议论了几日的大事,原来城中首富独子,原来湖州城最大的纨绔子弟,居然变卖家财,卖了几套宅子,从湖州周围的州县,买来了不少粮草,
买粮草也算罢了,本来刘老太公让刘直从军,不过约束这个儿子,没想到刘直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居然冒应天府诏令,开始打造甲胄,收集兵刃,每日正儿八经的练兵起来。
本来昭武校尉张|英,卖刘直面子,是因为此子出手阔绰,他每年从刘家得到的金银,比起俸禄高的太多。
现在刘直一副要造反的样子,聚拢了手下一批兄弟,对张|英也是阳奉阴违,两人关系瞬间变的恶劣起来。
湖州府衙,厢军演武场,看着从建康矫诏得来的步人甲三十副,刘直开心的眉花眼笑,这五十副甲,打通关节花了刘家将近五百亩的水田,昨日老太爷听了刘直的话,此甲是矫诏得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升天,要不是聂风穿越,习惯了全药,刘直就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看着聂风腰中那奇怪的琉璃瓶子,红白两色的胶囊,看着父亲一颗药下去马上就能跳起来骂自己,刘直不禁对少年,多信了三分。
“金人突骑凶猛,临战接敌,利弊俱在马力,马腿奔驰之时,以长刀巨斧斩之,方可克敌,战马袭来,定要静心,心中记得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山岗,他横由他横,秋风扫大江即可!”
这个在演武场上,用水蓝星武侠小说之言练兵的少年,自然就是聂风了。
二十五个大汉穿着步人甲的甲胄,走不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的,就连自小打熬的一身好筋骨的刘直,都受不了几十斤的甲胄,只有聂风披甲挥动大斧,连呼吸都没急促几分。
“站着,站稳了,听我的号令,无令断断不能挥斧,甲胄犀利,金人长箭不透,只是杀人,伤人,就靠短兵肉搏了!”
聂风当日露了一手,第二日就被刘直请到了校场,他想着水蓝星文字中湖州城破的惨状,也决意想要练出一支精兵。
只是以步兵克制骑兵,乃是千古中外最大的难题,当年水蓝星罗刹国拍电影,现役军人对着奔驰而来的战马,都不能保持队列,何谈公元十二世纪的弱宋厢军?
少年想提前个几十年把岳家军的本事练出来,居然是不能,对面湖州城好不容易凑够的几十匹军马,一起向着聂风和刘直冲来。
不等聂风发号施令,除了刘直,身边众宋军丢盔弃甲,一哄而散,就是刘直的死党也是一般。
“大牛,你不是要杀到黄龙府骑女真娘们,就这点胆子?还是骑你家中的大水牛去吧!’
“小虎,喊你做事,从来未见过有跑的像今日这般快的,来,来,来,和我仔细说说!”
刘直眼看面前战马转了个弯子散去,不禁气的对死党大喊起来,他自己其实腿也有些发软,看着聂风满不在乎的挥动斧子呼呼作响,不禁咽了口口水。
演武场的高台上,张|英和仁勇副尉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对视了一眼,刘直自作主张练兵,两人不动声色,其实已经起了疑心,已经安排了后手去应天府验证军令。
“张将军,那个叫聂风的小子还真有点邪门,当日咱们挨揍,现在想想,那还是这小子手下留情了。”
仁勇副尉凑到张|英身边说话,湖州主将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阴霾。
“来历不明,带着如此美人,到湖州前居然没给人抢了,还把刘大傻哄的卖房子,此人实在不简单,什么金人奔袭湖州,这不是扯淡,真要金人打到这里,只怕大宋已经亡了!”
张|英皱眉说话,看着聂风风采,他还想再说什么,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一个疤脸,脸上都是油汗,马没有站稳就从马上跳下来,手指刘直,哇哇喊了半天。
“什么?陛下那里,宗泽大人那里都没有什么军令?湖州练兵买甲,乃是擅自主张?来,来,来,刘直,你到我这里来,欺瞒上官,该当何罪?”
张|英听了亲信疤脸密报,脸上暴躁,其实心中全是喜欢,此事闹大了,刘直就是用钱,最多也就是不死,军中自然是再也不能呆了。
自己想个法子,把刘直弄来的粮草,甲胄在卖掉,那得的钱,可就是净赚了!
张|英心中喜欢,却是满脸郑重,刘直看他神色,知道自己和聂风的谋划露在天光之下,他对着少年一笑,心中半点惊惶也没有,几步走到了张|英面前。
“张校尉,实在买粮集甲都是为了湖州安危,金人就要攻打此地,若不早做谋划,此地十几万百姓,只怕都有东经之祸。”
“哈哈,什么,刘直,你是想做官立功想昏了头了吧,此地是湖州,你当时汴州,磁州?金人在哪里?金人要是能打到这里,那还了得?”
张|英仰天长啸,仁勇副尉,军中张|英一党的武将一起笑了起来,张|英和刘直的话,演武场湖州厢军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刘直死党,也不禁低下了头,举得这次湖州纨绔,脸是丢的大了。
“那还了得?不早做准备,才是了不得,金人骑兵一日百里,湖州也在大宋之土,真能安然?”
聂风眼看众人不信,不禁冷笑一声,淡淡道。
他诸天之力充盈,这句话校场将近千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贼子狂徒,就是你蛊惑的刘直吧,不要以为有些蛮力就能跋扈,来人啊,把这个金国奸细捆起来,送到应天府去!”
张|英目光看着聂风,决定今日旧账新账一起算,只是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声音,号角声音响起,湖州北边的大地一起震颤起来,好像千军万马,再向此地冲击而来。
张|英曾在磁州为小校,瞬间就听出,这凄厉刺耳的号角,正是女真一族战阵所用,北方之地,号角响起,不过半刻定是尸骸遍地。
校场就在城墙脚下,听着军士叫喊着快快关闭城门,湖州昭武校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