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白门楼,城外数里之地,很是偏僻,这日繁星点点,天幕之上,一道近日九州频频出现的白光,忽然降临在此方天地。
白光中,聂风握着貂蝉的手,看着不远处白门楼的门牌,不禁心中感叹。
吕布就死在此间,当年他和貂蝉恩爱,却逃不过天道诛杀,想到长安舞姬,在此地守节已经整整二十年,聂风身边的少女,忽然身子哆嗦了一下。
“你两人是何人?此地偏僻,怎么就找到了这里?不知道魏王之令,此地乃是徐州禁地?”
聂风和貂蝉正在感叹,两人身后一座破败的农庄内,一个老人带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举着火把颤声问道。敢和少年如此说话,自然是刚才在屋中,没有见到聂风御光而来的英姿了!”
“禁地,那就没有错了,就是魏王让我两人来此的,敢问貂蝉姑娘,现在可还在此地休养,吕将军的墓,就在农庄中吧。”
少年心中一动,几句话问出,面前老人脸色马上变了几变,他仔细大量聂风,貂蝉,这才发现面前男女,实在就和天仙璧人下凡一般,气质超群,一看就是宗室子弟。
老人乃是当年吕布的亲兵,在此为他守墓的,貂蝉之事,其实知道的人不多,他心中已经料定聂风是魏王府中的贵人,连忙带着两个仆人行礼。
“吕将军的墓就在此间了,貂蝉娘娘身子不好,刚才喘了半日,只怕寿数已经到了!”
老人说到这里,不禁垂泪,聂风面色一肃,抬手让面前老者引路,进了农庄深处的屋中,只感觉处处寒俭。在进了最深一处大院的厅堂,大堂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口中喃喃自语,正在目视白门楼门楼的方向。
聂风心中一惊,面前妇人白发苍苍,满脸都是皱纹,五官和少女貂蝉有三四分相像,只是眉眼间全是悲苦,自然就是此方世界的貂蝉了。
只是算算时间,现在不过建安二十四年,貂蝉也就是四旬多些,没想到就老成了如此这样。
老妇貂蝉本来面如枯槁,听见聂风和少女进门的声音,目光扫去,看着聂风还没什么,一眼看见了抬头的貂蝉,顿时大惊失色,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啊,是娘娘,是娘娘年轻的时候!”
方才貂蝉一直低头,引他们到此的老军,没有看清楚少女的面目,现在看去,面前女子,分明是当年在长安,在徐州,兖州,都待他们甚厚的那个美少女。
娘娘又回到了少女时候,今日回来看此地了。
“夫人,这是拙荆,却不是吕将军身边的貂蝉,夫人不要惊了身子,我看夫人血色,可是再也经不住惊吓了。”
聂风上前走到了老妇貂蝉的身边,他虽然不是神医,只是一眼看着面前妇人眸子中目光散乱,心中已经了然,此女实在是油枯灯尽,自己空有水蓝星的奇药,也救不得她的命了。
“快去取夫人的药汤来,快,快!”
老军看着老妇貂蝉脸色青黑,不禁大声吩咐婢女道。
“没用的,夫人寿数已到,只怕就在今夜了。现在夫人一定心中难受,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我这里有些药丸,能让夫人走的时候,身子康健一些!’
“胡说,你说什么!满口胡言!”
“娘娘身子一时不适,这是平常事情,公子虽是洛阳来的,也不要乱说话。”
聂风一句话出口,屋中仆役老军一起怒极驳斥,老妇貂蝉却是心中了然,她摆了摆手,让众人不要多说,又深深的看着少年身边的少女貂蝉半晌,脸色慢慢的霁和起来。
老妇像是从吕布死后,心境就再没舒展过一般,现在看着少女,好像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甜蜜,一张干枯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吕忠,你们都干什么?这位公子来历非凡,哪里会害我?我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多谢公子赠药,能让老妇身子好受一些,才好去见相公。”
貂蝉接过了聂风递来的药丸,一下塞入了口中,她胸前一热,本来冷滞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三分气力。
“当年将军和我被魏王捆在下邳,虽然连日征战,那些男子们每日都杀的浑身鲜血,只是相公待我,却比在长安,在兖州的时候好多了!”
“桃花,我还记得和相公在白门楼门楼看花,那漫山遍野的桃花,真是极美的!”
貂蝉果然已经到了将死之时,现在回光返照,说的都是昔日甜蜜之事。
聂风身边的少女貂蝉,能够感受到面前老妇的心思,忽然心中一酸,拉着相公的衣袖,眼中已经是两行泪流了下来。
少年心中一动,分明看到史上十大意难平视频中,右侧功能栏出现的时光交错图案。
他心中一动,脑中点开图案,面前却出现了,时间,地点,人物三栏的设定字样。
聂风输入公元199年,下邳,貂蝉,吕布,果断的点下确定键,下邳郊外的此处农庄,忽然夜空之中,出现了漫天粉红之色。
天地苍穹间,到处都是桃花,被桃花遮蔽的下邳城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揽着少女的腰肢,看着桃林中众军的厮杀。
这是,聂风看着漫天异相。知道是自己在脑中设定产生,他看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满脸骄横之色,对身边女子却很是爱护,再看着那匹赤兔马,自然已经知道了天幕中|出现的两人身份。
“这,这是仙人之术啊,回去了,娘娘,咱们回到下邳,回到将军身边了!”
老妇貂蝉身边,老军看着二十年前的景象,心中激荡,在看着娘娘,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三国志几乎未提貂蝉,就是三国演义,貂蝉和吕布,好像都是因为王允的计策,才勉强走到一起的。
今日聂风看到了半空中的图影,才知道有三姓家奴称谓的吕布,原来和貂如此恩爱,明明曹操大军已经将下邳城围的水泄不通,天幕中的两人,却好像和粉色桃花融为了一体。
“奉先,奉先,你不听我言,先去了那么多时日了,却不知道,留在世间之人才是最苦!”
貂蝉看着眼前,二十年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画面居然如此具现,不禁对天喃喃自语,眼看天幕中图影桃花花瓣片片落下,老妇伸出手,好像要接住花瓣,好像要拉着天幕中那个吕布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