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尉迟胡子不信,陛下|身边睡的虢国夫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这些可都是姓杨的!我等杀了杨国忠,只怕到了成都,人人难逃一死,光杀他一人,哪里能够让我等安心!”
“是啊,今日这里说的好好的,只怕晚上枕头风吹起来,此地百人,人人都无葬身之地,还请陛下把杨家之人,一起交出来的好!”
“就是如此,就是如此,还请陛下多多决断!”
黑面大汉一句话,龙武军众人对看一眼,想想有理,不禁一起鼓噪起来。
唐皇死死的瞪了尉迟胡子一眼,此人胆子甚大,拔出腰中横刀,一刀砍在了御前大帐的木柱上,一双凶眼也看着皇帝,眼中哪有半分惊惧。
眼看着众军又要鼓噪,陈玄礼连忙拉了一把李隆基的袖子,对着面前众人拱了拱手。
“此事我等还要商议,你们就在此地等候!”
“还望大将军早点回复我等,今日没有陛下的决断,我等断断不会离开的!”
“还请陛下快快交出几位夫人!”
陈玄礼打圆场,众军却不理他,那个副统领看了看大家脸色,没敢多话,几百龙武军,甲胄齐备,就守在了这里,人人都是刀出鞘,弓上弦,满脸阴鸷之色。
人群中,张小敬皱起了眉头,想到了那日在羊汤店中的杨贵妃,不会吧,难道那个女子也要去死,当日,她可是站在桌子上,给了地赖一陶罐的,此女不是做作阴邪之人。
“尉迟胡子,你胡乱闹什么,为什么要杀几个女子?那个大骂军卒的韩国夫人,你们杀了无妨,那个半夜打骂侍女,打的跪在雪地中的虢国夫人,你们杀得,只是杨玉环,可是和聂风上仙都有一面之缘的人,此女也要杀?”
张小敬目视尉迟胡子说话,尉迟胡子低头,思量良久,这才重重点了点头。
“是!杨家之人,人人都要杀,小敬,你不懂那些高官皇族的套路,咱们今日不狠一些,以后倒霉的可是自己,我尉迟家,可是上了凌烟阁的,现在呢?小敬,自来无情帝王家!’
“尉迟胡子,别人不管,杨玉环,你们决不能碰!”
“要真要动手,别怪兄弟不讲情面,你要怕死,以后皇帝如何,我帮你挡住!”
“你挡,你可挡得住?张小敬,你今日要护着女人,和兄弟翻脸?你看此地那么多人,谁会帮你?”
黑面大汉显然很懂撩拨人心,一句话出口,不少和张小敬不熟的龙武军士兵,一起把目光看向这里,人人眼中不善。
张小敬不发一言,再不多话,只是打定了主意,一会一定尽力,抱住杨玉环的性命。
屋外龙武军之间互相争执,屋内,陈玄礼说了龙武军的诉求,几个艳丽女子一起痛哭起来,只要杨玉环,看着帐篷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陛下,要杀,杀玉环,杀玉环,要不是她结识了什么聂风,我大唐哪里有今日,陛下杀她,她是我姐妹当中艳名最着者,杀了她,那些造反之人就不怒了!”
“是啊,陛下,玉环心中已经没有陛下了,陛下就在此地问她,一问便知,我知道的,妹妹在皇觉寺,她的事情,我早就花钱让方丈通禀了我!”
“陛下,我还直达,她听了聂风的诗,看见了妖影,流泪了呢,妹妹心中,现在只有聂风了吧!”
虢国夫人,韩国夫人看见杨贵妃没哭,一起手指面前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李隆基看着面前贵妃,贵妃的目光也正看向他,再扫过几个姐妹,没有什么惊慌,眼中只有讥嘲。
“真是好姐妹,好姐妹!陛下但凡害怕,杀了玉环也无妨!”
“好一个也无妨,杨玉环,我最后问你,这两年,你心中想朕的时间多,还是想着那个聂风的时间多些!告诉朕,此子,真在你心中种下了魔种吗?”
杨玉环听了面前皇帝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天真笑意,她抿着嘴巴,没有半点犹豫。
“玉环想着陛下,心中总有些许悔恨,恨认识陛下之时,为何聂风不在,想到聂风,却只想着君生我已老之诗!”
高力士和陈玄礼听见面前贵妃公然示爱,一起把目光看向皇帝,李隆基是何等人,哪里能受如此侮辱,果然听见面前女子说话,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呵呵,看来,朕和杨家之人,恩义已决乃是天意,高力士,将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虢国夫人推出去,玉环好歹和她们几人不同,就赠下三尺白绫,给个全尸吧!”
“喏,高力士接旨!”
对李隆基最是了解的高力士,好像早就猜到了李隆基的回答,挥了挥手,身后一个小太监,取过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三尺白绫。
另外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两人一个,提溜起吓哭了的三位夫人,拎到了屋外,只听见啊啊惨叫,三人瞬间已经了账。
“杨玉环了,陛下不要欺瞒我们,快把杨玉环交出来!”
“杨玉环了,你们休的伤人!”
屋外,尉迟胡子的叫嚣和张小敬的惊怒声音同时传来,屋内众人,还听到了兵刃相交的声音和龙武军军汉的劝阻之声。
“杨玉环,你既然自乘佛门弟子,朕就成全你,这屋后是个小佛堂,你就在此地归天吧,高力士,帮助玉环一把!”
唐玄宗真的和尉迟胡子说的一样,此时心中只有帝王之心了,他看着高力士带走杨贵妃,心中甚至还有些快意,
杨玉环口中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佛道一脉中的七彩祥云偈语。
“有君自东来,驾七彩祥云,挽九天爱|欲,情爱虽不为佛祖相,却为万生相!’
杨玉环口中念着偈语,由着高力士亲手把白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贵妃口中喃喃自语,忽然天际,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自天而将,此地君臣,乱军,一起看到一个少年,沐浴在光柱中,星辰一般的眸子,全是睿智。
“聂风,是聂风!”
感受着面前老太监恶臭的口中气息,杨玉环听着高力士念出聂风的名字,脸上满是恐惧。
顷刻后,那个两年没见的少年,站在自己的眼前,满眼爱怜带着庆幸的看着自己,只一脚,就把高力士踢开了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