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随意欺负人!宫中皇家的体面,就被你们这几个丢尽了。”
杨玉环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了,一直得到陛下的恩宠,进宫前也是不谙世事,体态还是脾性,都和小姑娘一般。
聂风看着不禁有些吃惊,水蓝星的影视作品中,杨贵妃的形象,不是奢靡就是刁蛮,眼前杨贵妃,砸了人,脸上满是天真笑意,和那些作品中的形象,实在不搭界。
三人一个京西太岁,一个诸天之力护体,一个身姿轻盈,出手奇快,眼前地赖虽多,瞬间被打他们打的七零八落。
无论什么朝代,地痞流氓都是只能欺辱百姓良善,哪里真能死战。
眼看点子扎手,剩下地痞几个托着一个,把地上给砸翻的人拖走,再放下几句狠话,就仓惶退去了。
一场恶斗,闻家父女的店中,遍地都是水盆羊肉的污渍,闻然眼睛红红的,有气有怕,被杨贵妃揽着肩膀安慰了几句,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张小敬到现在,却还是满脸怒色。
“闻哥,不是我说你,这些地赖来闹事,你就应该早让女儿来万年县县衙找我,当年咱们在陇西,吐蕃人的瓜锤甲马,突厥人的胡刀都没怕过,现在在长安,哪里就能被这几个杂碎拿捏了,咱们是陇西军啊,纵横西域千里的唐兵!”
张小敬现在,显然还是异常怀念当年之事,说着说着,眼中满是神采。
“小敬啊,陇西的大唐,和长安的大唐不同,卖水盆羊肉的大唐,也和城中那些贵人的大唐不同的,其实今日|你要不来,我已经准备好好和他们说说,多要些银钱,就把店面转了!”
“以后就是回家乡过活,也胜过在长安提心吊胆,此地已经不是我们能呆的地方了!”
张小敬素来知道,闻不然虽然一直蔫蔫的,其实从来不是怕事之人,临敌接阵,也是勇猛异常,现在,老闻眼中的光已经没有了。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今日之事还真是多谢你们了,那些人颇有些来头,只怕一会还要来的,两位实在不该卷在此事中,今日之事,闻不然多谢了!”
枯瘦中年人,对着聂风和杨贵妃作揖,少年看着他的身形佝偻,明明不到五十,已经是满头白发,知道是大唐将他压成了这样,不禁心中长叹一声。
玉真散人被人叫做姑娘,她在太极宫中听到的恭维多了,却好像总没有今日此句,让她如此高兴的。
“你们就在这里开店,凭什么让着被人?李璘,李璘又有什么了不起?此事我既然遇见了,决计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这个小妹妹那么良善,姐姐断不能让她在长安城吃亏的!’
杨贵妃凤眼含笑,对着闻家父女说到,张小敬和闻不然对视一眼,两人看出面前女子气质华贵,却也不好多问,只能一起点头称谢。
少年此次穿越,身负重任,和店中几人随意交谈了几句,就带着杨玉环走出了闻家店铺。
两人顺着西市,向着杨家府邸走去,杨玉环从刚才被人看做少女的兴奋中警醒过来,忽然觉得,长安城恐怕也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么无暇。
“玉真散人,你现在也该知道,就在天子脚下,只怕天下万民,也谈不上安康喜乐吧。”
“你和陛下来此地的时候,一向看到万民安乐,想来是京兆尹,其实早就知道皇帝微服私访,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就是安禄山恭顺,也和此情势一般,你在人间宫阙,哪里知道世间的疾苦!”
杨玉环从杜甫那里而来,又看见长安闹事,其实也已经被豪强宗室把持,不禁对聂风的话又信了三分。
只是她忽然心中很是恐惧,自己越信聂风,岂不是代表,少年虚影中说的皇帝要缢死自己之事是真的,贵妃思虑良久,忽然心中茫然起来。
良久,杨玉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聂风,你说安胡儿要反,我信你一次,只是此事很是重大,这样,我先带你去见族兄,你们男儿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懂,现在我先进宫见过陛下,将此间事情,说给他听!”
聂风自然知道,眼前也只能如此,不禁轻轻点了点头,随着玉真散人,来到了离着西市不远的杨国忠府邸。
天宝十二年,正是杨国忠权倾天下之时,聂风和贵妃进到杨府的时候,杨国忠已经喝的两眼迷离,看见妹妹身边少年容姿奇伟,俊采星驰,不禁多看了几眼。
“玉环,你也是的,陛下刚才找人,都找到我这里了,你说到皇觉寺进香,又玩了金蝉脱壳之计,你以为还能像往日一样,欺瞒了陛下?你呀,是和陛下吵架了吗?”
杨贵妃听见李隆基找自己,没有像往日一样高兴,而是目光忽然黯淡了下来,自从看到了聂风的虚影,她和皇帝之间,一层无形的隔阂,好像忽然生了出来。
“这是少年聂风,有着奇怪法术,能将天境之影塞入人的脑中,他说安禄山必反,国忠,你们男子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你和他多说说话,此子,有些不凡的,我先回宫了!”
贵妃一句话说完,对着聂风点了点头,杨国忠轿子都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看着妹妹心事重重的上了銮轿,转头看向聂风,眼神中全是戏谑。
“聂风,聂?长安城姓聂的,没有什么名家,你是寒门吧,呵呵,能有机缘结识玉环,是你的福分,说吧,你要攀附于我,有什么本事?”
少年眼看见杨玉环一走,眼前男子就是满脸倨傲,听他说话不禁愣住了。
“攀附?”
“是啊,你说安禄山要造反,我早就说他要反了,呵呵,天下人谁不知道我和那个胡儿不对付,你在玉环面前说这些,不就是想求一份富贵吗?”
“哈哈,杨国忠,我聂风到此,为的是天下万民,现在情势凶险,你心中却还是想着争权夺利,我不要官位,只要你把安禄山留在长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