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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帝都之上,聂风站在城墙之上,一眼扫去,有在城边溺死女婴的,有满人旗主殴打贫苦百姓的,更有穷人双目浑浊,躺在家中道边等死的。

少年自从得了清心诸天之力,目力绝佳,将众人的神态看的清清楚楚,聂风心中感叹,帝都之民,比起南宋临安,要多了不少,只是整个城市死气沉沉。

要知道现在还是所谓康乾盛世,九州就如此暮气深重,重重气象,实在不是万民之福啊,帝都街头,一队队清国兵勇正在追剿聂风,少年看着笨拙的军士,嘴角掠过一丝笑容,此时已经是夜深,少年人在平行世界,心中斗志勃发,不退反进,沿着来路,飞檐走壁又回到了皇宫中。

内宫深处,十五皇子颙琰面色凝重,看着聂风送给他的书籍,口中喃喃念着刚才响彻紫禁城的那句“清国不变,百年恒灭”,眼中露出伤心的神色。

“不会的,父皇不会错的,我大清乃是万邦之首,天下无国能和清国相提并论的。”

“聂风哥也不会错的,他那么厉害,救醒了我,断断也不会说谎。”

颙琰口中嘟囔,拿起了聂风带来的书放下,然后想想,又重新拿起,想到刚才脑中图影,大清最后一个皇帝,被从禁宫赶出,十五阿哥的眼中,两行泪水慢慢从眼中涌出。

“哭,哭有什么用,咬着牙也要咬住天地大道,否则,等到列强到来,天下哭的,就不止你一人了!”

颙琰正在伤心,殿中一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十五阿哥循声看去,聂风,正在被父皇和整个清宫侍卫追杀的聂风,又回到了此间。

“聂风哥,你怎么又回这里了?父皇怎么忽然就要拿你?”

颙琰看着面前少年,眼中一道惊喜闪过,连忙跑到他的身前问道。

“你父皇只想长生,哪里会在意我的话,我不过稍微说了他些不爱听的,便马上翻脸要拿人,哈哈,十全老人,实在是笑死人了。”

聂风嘴角掠过一丝不屑,颙琰心中,乾隆就是当世完人,他有心驳斥聂风,只是想了想,居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好像,好像自己心中想到什么受命于天,德佩九州,在聂风给他的书籍,刚才脑中的虚影面前,就和妄语一般。

“你现在喊一嗓子,把你父皇的侍卫喊来,也许我就跑不掉了,到时候乾隆,不是更加爱重你?”

聂风忽然问面前的皇子,颙琰听了心中一震,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此事我绝不会做的,就是父皇责罚,我也绝不会做的,王尔烈师傅告诉过我,恩将仇报,和畜生无异。”

聂风其实比现在的颙琰大不了几岁,只是见识格局相差太多,说话就和十五阿哥的长辈一般,听见了后世嘉庆皇帝的话,他心中一暖。

史书记载,清弱于嘉庆,只是聂风制作视频的时候,研读清史,却知道,其实清国衰弱,根源在于乾隆,到了嘉庆皇帝,扳倒了和珅,已经殊为不易了。

清国积弊太多,乾隆朝再不醒悟,到了后世,其实已经是积重难返了。

就和明朝亡于万历,而不是亡于崇祯,清国的国运,在此时已经注定,九州帝王到了最后之王朝,统制技艺已经登峰造极,只是皇权稳固的背后,是整个国家活力尽失。

聂风其实对十五阿哥,心中是同情的,他仔细的看了一眼颙琰,脸上鼻子中天花的疮疤破皮还没有清理,知道是太医不敢动手,不禁几步走到了颙琰的身边。

“很好,你比你家那个大人,要懂事多了,来,我用酒精棉签,把你脸上的破皮擦掉,否则留在脸颊,口鼻,长大了面皮就会成了麻皮。”

聂风刚才治病,带来的医药箱还在此房间中,他从箱中取出棉签,慢慢帮着颙琰,擦掉面上的污渍。

“聂风哥,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父皇那里,书背不出来是要打手心的,太监们,又总是不敢和我说话,师傅只讲道理,只有聂风哥又讲道理,还能救命。”

颙琰看着面前聂风动作轻柔,忍不住对他说到。

聂风听了他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然后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

“我在此地逗留时间不长,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清国贵人,若是以后,遇见了想要国家富强,对清国不利的中原书生,又当如何?”

颙琰看见聂风的眼神忽然变的犀利,本来想着父皇的话“中原之人性子阴柔,百姓分化挑拨,读书人骨头软,多杀就行了,想说杀掉两字。”

只是看着聂风的神情,他仔细想了想,又想到了不久前脑中的图影里,清国百姓抗击洋人的情景,眼睛一下子红了。

“聂风哥,我会和他们讲道理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哥只要告诉我,我就和他们好好的说,我,我不学父皇。”

“好,希望你记得今日之言!”

聂风看他的神情不像作伪,不禁点头一字一句道。

他在水蓝星,明明是个偏逗逼的宅男,到了平行世界,忽然有了帝师的感觉,聂风很是享受教化帝王的感觉,清朝在他看来,假如还想改变,也只能寄托在眼前这个,天花才痊愈的少年身上了。

“时间不多了,我先从清国在天地间何处,咱们住的九州到底是什么开始说起,你把我的话记下来,以后自己没事拿出来看看。”

聂风一句话说完,就拿出随身携带的书本地理卷宗,指着中原之地开始说了起来。

颙琰听了几句,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他越听越是兴奋,只觉得聂风哥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新奇古怪,粗一看就是梦语一般,仔细想想,彼此又很是有关联。

整整一个晚上,聂风都在向着颙琰灌注新的知识,十五阿哥房中的蜡烛,换了一次,屋外的小太监,几次提醒阿哥该睡觉了,都被颙琰喝退。

一直到了窗外天空蒙蒙亮,聂风才合上了几何课本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