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归鸿眉头微蹙,看了眼姜豚说:“你还真是够倒霉的,被这种东西盯上,要么让毒气永远在体内沉睡,要么毒发身亡。”
姜豚看他,“你知道这玩意?”
欧阳归鸿开了啤酒喝了一口说:“御剑飞行走南闯北,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常枫权兴奋道:“兄弟,那你把你知道的和我们说说呗。”
欧阳归鸿咽下冰凉的液体说:“这东西至邪至毒,幼蛊确实能解,但成年蛊没有人活下来,因为毒气散发是一瞬间的事,让人来不及反应,更可怕的是,连尸骨都不会留下,所以,就算有人想要研究此毒制作解药,也难以下手。”
常枫权和关栀杉脸色微变,关栀杉问道:“所以就没有办法了?”
“我刚才说了,除非让毒气永远在体内沉睡。”
常枫权说:“那我们赶紧找到那个人,让蕲爷把他控制起来,永远不能下达命令。”
欧阳归鸿又喝了一口啤酒说:“这倒是个办法。”
姜豚问道:“你和古玩店的人认识?”
“经常合作,算是比较熟。”
姜豚问:“你知道二楼茶室吗?”
欧阳归鸿说:“那应该是古玩店主家的私人地,招待外客一般都是后院客厅。”
姜豚又问:“你在店里见过一个穿唐装的老人吗?”
“那是古玩店的东家。”
姜豚说:“好极了。”
常枫权连忙问:“这个人是谁?”
“是个秘术蛊主人一起的人,他称呼那人为主人。”
常枫权眼睛一亮,“哦豁,线索来了。”
“怎么才能找到他?”
欧阳归鸿沉默了,“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你想让我骗他出来?”
姜豚道:“你的损失蕲氏家族担着。”
欧阳归鸿拿出手机,“你再说一遍。”
姜豚:“失去古玩店,你会得到蕲氏家族这个大客户。”
欧阳归鸿收起手机说:“我录下了。”
姜豚:“你和药协会的小老头是一家的吧?”
“不是。”
常枫权惊呆,“兄弟,你这顿操作实在是骚啊。”
欧阳归鸿面无表情:“我的背后是一大家子,容不得半点损失。”
“果然是生意人,佩服。”
欧阳归鸿看向姜豚:“我只告诉你他的住处,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行。”
欧阳归鸿给了姜豚一个地址。
-
当天夜里,姜豚直接去了古玩店东家的住处。
按照欧阳归鸿所说,这个老头是个收藏家,而且慧眼识珠,一双眼睛非常厉害。
他是荣成本地人,姓韩,人称韩老。
姜豚想,这个韩老称呼那个人为主人,那就说明古玩店真正的东家其实是那个人。
她先找到韩老,再套出那人的信息。
韩老家离古风街不远,住在河边的一个青砖小院里。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睡在床上的老人睁开眼,还来不及其他动作,就被女孩禁锢了行动。
窗外的灯光照进来,屋内景象清晰可见。
姜豚没有伪装,一张白皙精致的容颜大大方方展现在他面前。
“你……”
老头惊讶又惊吓。
姜豚直截了当:“你主人是谁?”
韩老毕竟是冯老板手下做事的人,很快恢复冷静,他说:“你又何必,反正毒气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就算找到主人也于事无补。”
姜豚笑说:“那我就把他解决掉,让他一辈子无法下达命令。”
韩老瞪大眼,没想到她会如此想。
韩老沉默片刻,他抬起手,手指上有残留的黑灰,他说:“我已经通知主人了。”
“那最好。”
姜豚毫不在意,“告诉我他的信息,不然,我就要使一些手段了。”
韩老说:“你又何必如此急切,主人迟早都会与你们见面。”
“你们?”姜豚抓住关键词。
韩老也不解释,他说:“现下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你就会在我面前化成乌有,你还如何使手段?”
他已经彻底恢复冷静,脸上毫无惧色,甚至是四平八稳的态度。
姜豚眉眼含笑,比他还轻松,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吓到。
韩老皱眉,“你笑什么?”
姜豚说:“要不要试试看?”
“试什么?”韩老一时间竟然无法看清这个女孩,他不懂她的意思。
姜豚没有解释,她说:“你的主人是不是风族?”
韩老脸色微变,姜豚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她说:“我这人行的端做得正没得罪过什么人,倒是经常有不知好歹的来惹我,我思来想去,最近好像只有浮沉岛的人被逼急了。”
韩老沉了脸,“浮沉岛与蕲氏家族和你没有任何交际,你们为何步步紧逼着不放?”
“没有任何关系?”
姜豚笑,“你错了,我们之间可是很有关系。”
她放开韩老,板开他的嘴,给他喂下一粒药丸。
韩老张嘴想吐,却给咽了下去。“你给我吃的什么?”
姜豚说:“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名炼丹师,炼丹师最擅长的就是各种药,你不妨猜猜看。”
韩老脸色难看,他感觉到肠胃一阵阵的刺痛。
“你…你给我吃的毒药…”
姜豚慢条斯理说:“放心,我没那么毒,这药不至死。”
说罢,她转身离开。
她缓步往酒店走,没有急事的情况下,姜豚很喜欢散步式的走路。
只是半夜走路很容易遇到意外。
比如说酒鬼。
她刚从桥上走过去,路口就冲过来一个酒鬼。
姜豚侧身避开,那人竟然抡起酒瓶要打她。
姜豚停下脚步说道:“我已经报警了。”
那人对“报警”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酒瓶一扔,抱头蹲下,连忙认错。
姜豚转身离开,走出老远,还看到那人对着一棵树不停的道歉。
走到主干道时,一阵手机铃声想响起。
原以为是老疯子的俩徒弟,没想到是蕲奚。
大半夜的…
她眉眼微动,心里有点慌。
半晌,她点屏接通。
“豚豚,你在哪?”
姜豚:“为什么这么问?”
她琢磨了下男人的语气,似乎压抑着什么,比往常更加清冷。
她又连忙问,“蕲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