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姜豚掏出来接听,“喂。”
许昊东急声道:“小师傅,你三哥不见了。”
姜豚双眼微睁:“他在云霭山不见的?”
“对,据说是前天夜里出事的,目前为止已经失踪两天了。”
许昊东语气凝重,“逸炜先前也不知道,他是昨天夜里上山的,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直到刚刚我们听到几个工作人员议论才知晓此事。”
姜豚道:“知道他在哪失踪的吗?”
“酒店房间里。”
许昊东把他问到的细节全说出来。
“当天晚上魏辰礼没怎么吃晚饭,助理就给他带了些夜宵,结果进门一看,人不见了。”
“助理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找不到就惊动了剧组,剧组也是第一时间就去调了监控。”
“结果走廊上的监控坏了,放不出来影像,不过,酒店门口的监控是好的,但是视频中并未出现魏辰礼。”
姜豚说:“我现在就过去,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他房间看看。”
“好,没问题。”
景区到处都是指路牌,姜豚按照路牌的方向很快就到了。
一进酒店,她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她四下一扫,看到前台左侧摆放的盆栽,眉头一皱,这种盆栽应该放在室外。
“小师傅。”
许昊东站在电梯口朝她挥手,“这边。”
姜豚走过去问道:“报警了吗?”
“报过了,因为他是公众人物,所以对外保密。”
两人进了电梯,许昊东说:“我去你三哥的房间看过了,房间里还保持着他失踪那晚的模样,行李什么的都在。”
姜豚点点头,电梯到了。
许昊东走在前面给她领路。
“就是前面那间。”
门口站着四个人,除过林逸炜和小文,还有两个不认识的。
许昊东压低声说:“那是剧组的导演和你三哥的助理。”
导演立刻走过来说:“小姑娘,你是辰礼的妹妹?”
“表妹。”
姜豚没有多做解释,她看向助理问道,“我三哥失踪之前可有异样?”
助理连忙道:“这几天剧组赶工,辰礼哥有点超负荷,来到云霭山之后胃口就一直不好。”
“情绪倒是和往常一样,就是肉眼可见的疲惫,还有点感冒。”
姜豚问:“做噩梦吗?”
“来云霭山的前一晚上我在收拾行李,辰礼哥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没说做了什么梦,不过,脸色很白,还去卫生间洗了脸。”
姜豚若有所思。
半晌,她道:“我进去看看。”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静很冷,就像多年没有见过阳光,透着点森寒。
“啪”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姜豚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她扫视了一圈客厅。
茶几上放着口香糖,还有几盒感冒药,玻璃杯的水剩下三分之一。
她走进卧室,床上的被褥似乎没掀开过,铺的整齐。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眼镜。
姜豚拿起来试了试,是个平光镜,算是饰品。
放下眼镜,她打开柜子取了一件魏辰礼的衬衫,转身回到了客厅。
这个房间不光温度不对,气味也不对。
就像她刚进酒店时感觉到的异样,只是房间里明显更浓郁。
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很压抑。
所以,这不是一起普通失踪案,而是与鬼怪有关。
姜豚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到一旁,把衬衫铺开。
接着,闭上眼睛双手结印。
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魏辰礼失踪之前的画面。
但是看不清楚,就好似她的面前遮挡着一面模糊的镜子,能看到却看不清。
姜豚结印的速度变快,衬衫周围出现了白色的阵印。
脑海中的模糊影子逐渐清晰。
突然“啪”的一声,镜子碎了。
碎片化作了红光,姜豚感觉到的一股吸力,把她吸进了红光里。
睁开眼,周围不是房间摆设,而是苍翠的树木。
姜豚没有丝毫惊讶,也不紧张。
她勾了勾唇,眸中一片冰冷。
幻境啊,很好。
她双手结印,贝壳短剑在她身前浮现,那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在她面前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剑阵。
随着女孩结印的手势,贝壳剑上浮现出亮白色的符文。
接着“唰”的一声,剑阵散开。
贝壳拼接成的短剑宛如开了封的真剑,在树木中穿梭。
万剑齐发,所到之处,树木被齐齐砍断。
只是瞬间,视野变得空阔,翠绿的树木铺了一地。
只有一棵古树还竖立的正前方,树冠茂密,微微摇曳。
姜豚结印的手势一变,所有的短剑合成了一把,然后飞速朝着古树飞过去。
“小姑娘,赶尽杀绝不好吧,你不管那个人了?”
古树口吐人言,诡异而可恶。
飞速旋转的贝壳剑在离树皮两毫米的距离停下。
姜豚面色冰冷,“人我要救,你我要杀。”
话音落,短剑倏地一下刺入了粗壮的树干。
苍翠茂盛的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
大树里面发出痛苦的叫声,声音清越好听。
“好痛,妹妹,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三哥啊,你要杀了我吗?好痛——”
“妹妹,我是魏辰礼,是你三哥,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姜豚冷笑:“这种骗人的把戏还拿出来玩?太幼稚了。”
下一瞬,贝壳短剑全部没入树干。
在声破碎的尖叫声中,树干从中间分裂开,一股红色的烟雾从里面蔓延出来。
姜豚收回贝壳剑,双手再次结印。
白色的阵印在她面前出现。
女孩娇喝一声:“破!”
阵印扩散,与红烟一起消失了。
她抬步往前走去,从中间裂开的古树就像突然间被抽干了养分。
树叶枯黄,树干脆弱。
好似从生命力旺盛的年轻人,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
不过,这可不是普通老者,这是狡诈阴狠的“怪”。
裂缝处一片黑暗,往下看好似深不见底的黑洞。
姜豚扶着扎手的树干站在裂缝前,从布包里摸出一片印着符文的贝壳扔了下去。
贝壳接触黑暗的时候自燃。
却没有照亮黑乎乎的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