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说我孙子错了咯?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谁不知道你孙女脾气大,我还说她虐待我孙子了呢!”
“哼!”
两老头冷哼一声,不约而同地将脑袋转向别处。
刚刚还哥俩好,现在又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互不搭理。
云团无语,她看向队伍前端,突然发现医生并非在每个人的体检表上都敲章,越往后,他检查的时间越长,由十秒每位变成二十秒,再到一分钟……
轮到云团前面的老人时,医生摇铃,几个护士突然从旁边的科室冲出来,将人架走急救。
云团看了眼,坐下,医生直接拿听诊器怼了过来。
金属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似的,非常冰人,隔着单薄的休闲服贴在身上,寒意渗入骨髓,她打了个寒噤。
医生只听了两秒,就在体检表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大字,递还给她。
“下一位。”
云团赶忙站起,拿着表格走到一边,这时身高体重项目的队伍已经大大缩短,她三两步走过去,排在末尾。
体检表上,蓝色的圆珠笔油墨未干,刚刚医生的手指在上边蹭了一下,晕开一道细长的痕迹,像是彗星划过天际。
云团连猜带蒙地辨认着,那几个潦草的大字似乎是“窦性心律不齐”。
两秒就能听出这玩意儿?
应该不严重吧……
队伍前边突然喧闹起来。
吵吵嚷嚷,伴随着推搡动作。
云团抬头,只见两个男生起了争执。
细一听,又是人类社会普遍又亟待解决的问题——插队。
“你是不是活不起了?连这么几分钟都要赶?地府排队的人多,你怎么不上那儿插队去啊!”
“队伍又不长,我排你前面怎么了?你相差这一个两个的吗?!”
两人年龄相仿,最开始只是拉扯衣物,旁人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自身。
冲突逐渐升级,拳来拳往,天空突然垂下来一个挖掘机的铲斗,将两人一起铲走!
事出突然,云团望着完好无损的天花板,一时间没想明白铲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莫非是空间折叠技术,或者是类似穿越虫洞的空间跳跃?
这个副本倒是没有和小水壶一样的警报声。
云团跟着队伍往前挪,医生瞥了她一眼,沉声道:“脱鞋,上秤,不要踮脚。”
她依言照做,分明是正常的流程,却因为医生的语调,听出一种以猪肉论价的感觉。
医生看了眼身高体重的数据,没有记录,只是轻敲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章,啪地一下盖上。
……更像猪肉出厂前敲的“质检合格”章了。
云团拿着体检表,转悠了一圈,把所有项目都检查了,带着表格走进卫生间。
刚扣上卫生间隔板的门锁,一阵高跟鞋声传来。
“你说,鸧越是怎么回事啊?已经两个月没有参加演奏了,我专门为他去的音乐会,结果连个影儿都没看着!rnm退钱!”
那是个稍显尖细的女声。
“嘘——你不要跟别人讲嗷,我朋友通过特殊渠道搞来了鸧越的体检报告,说他最近出现了幻听、耳鸣和听觉过敏的症状,要是真去了演奏会,估计会被吵死吧?据说本人还挺焦虑的,都神经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