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是电控的,无法手动关闭。
而这一圈的检测试剂都需要低温保存,暴露在常温中几十分钟,就会报废。
三点是统一换班的时候,有十五分钟左右的空当。
那人费尽周折,切断电源也要混进来,是为什么?
偷东西么……
云团越缩越低,她看到一个戴着摩托头盔的人快步跑过!
行动敏捷,脚步声极轻。
那人脚上穿的,是一双鞋底较薄的运动鞋,轻便灵巧。
她看得认真,却根本看不到这人的面容,衣服松松垮垮地套着,也分不出男女。
有的,只是头盔光面上的反光。
那人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监控往里走,打开会议室的门,钻进去。
值班的人少,这一段走廊只有检验科。
云团在柜子里找到一盒图钉,小心地倒出,但铁图钉撞在地砖上,还是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过没有惊动来者。
地砖是银灰色的,没有灯光,图钉便毫不起眼。
她丢完就缩回原位,调整呼吸。
三分钟后,那人又走出门,怀里多了一样纸筒状的东西。
形状有点像海报筒。
那人距离图钉还有一米,半米,三十厘米,十厘米……
云团屏住呼吸,眼看着尖利的图钉没入鞋底……
平均每只脚都有多个,那人猛地跳起来!
又在重力作用下整个脚掌触地!
扎得结结实实。
头盔人愣了几秒,才单脚站立着,去拔鞋底的图钉。
云团拔下注射器的保护套,快步绕到那人身后,一刺!快速注入!
她将注射器的针头整个没入头盔人的斜方肌,趁着他惨叫的时间,往相反的方向跑。
这个嗓音和浑厚度——是男性。
那人原本要追,但跑了两步,又被鞋底尚未拔出的图钉刺得够呛。
他一边跳,一边哑着嗓子用方言咒骂。
局麻两到三分钟起效,她扎的地方靠近大脑,兴许有延缓动作的效用。
云团借机按下警报。
呜——
警报声像人在抽泣,时不时还有一两个断点。
转瞬,电力恢复。
灯光亮起,仿佛白昼降临。藏身暗处的冤孽都无所遁形。
大批值班队员将戴头盔的瘦削男人团团围住!
见无处可逃,头盔人放弃抵抗,将注射器从颈后拔出,许是药剂起效,他并未感到疼痛,但利器抽出的一瞬间,手腕感觉到一点肌肉勾留的力道。
“云团,你跟谁学的,怎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是熟悉的低沉嗓音。
云团微笑,“不管什么手段,有效就行。”
几人强制地摘下男人的摩托头盔,当清瘦而线条感分明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家都惊呼起来——
“天呐,赵队??”
“你这是什么造型?昨天下班去抽脂了?”
“你这起码瘦了四五十斤!”
云团在一片惊叹声中,略感无语。
她猜过很多情况,却没想到“内鬼”会在这么一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下出现。
确实,根据鞋码大小推测身高不太准确,脚的大小和遗传、运动、幼时穿鞋的大小等等都有关系,而且,人也不一定都买合适的鞋子穿。
胖警长最多一米七三。
和预测的相差很多。
“赵队,您一直画着特效妆吗?”云团上前半步,仔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