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具霜降所言,秦子菱平日虽对秦子衿谦和讨好,但背地里没少暗中做陷害和诋毁秦子衿之事。
甚至似乎还专门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不定期煽动对秦子衿的不当言论。
秦子衿前期的名声之所以如此狼藉,秦子菱和慕容嫣然功不可没。
可不就是这两大男神的烂桃花么。
同为女子的上官宿月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些女人为争夺男子的所耍出的计谋,段位丝毫不比战场简单。
看来她的军师荀聿已经算仁慈了。
慕容渊和萧景落其实也有同感,如若不查,他们根本不知背后情况,更无法注意到秦子菱这么个人物。
现如今,即便知晓了,可人早就不知逃到了何方。
上官宿月最先摇头评价:“这秦子菱也真够狠的,她和子衿得多大仇怨,连自己全家都能赔上,那可有她亲爹和亲弟弟呢!”
慕容渊却不置可否:“据悉,秦子菱在其嫡弟十岁时冬季,就曾‘不慎’将其绊倒到水中,其嫡弟高烧一个月才好。也是那孩子命大,竟没被烧坏脑子。”
“……果然最毒妇人心!”上官宿月搓了搓手臂,想起那天带秦子衿回秦府时,秦子菱看向她那个仿佛有着血海深仇的阴冷眼神,眸光一凌,“哼!那毒女应该迟早也会找本将麻烦,本将正好会会她!”
“你得罪她了?”
这回发问的,是一直沉默萧景落。
上官宿月果断摇头:“本将在秦府一共都没见着她几面,但她总是阴森森地看着本将,好像跟本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被发现后,那毒女却收敛的极快,是个心思深的。”
这回,连慕容渊也略显:“她为何对你如此?”
秦子菱嫉恨秦子衿的身份地位,这很好理解。
大门大院内嫡庶之争,就从未断过。
可秦子菱对上官宿月的怨恨从何说起,当着是难以捉摸。
上官宿月本人才该是最无语的一个,没好气道:“本将如何知晓,那毒女抽的哪门子的疯?!难不成本将还抢了她夫婿不成!”
不得不说,上官宿月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前世,秦子菱对慕容渊爱而不得,而慕容渊早已与上官宿月双宿双栖。
在秦子菱眼中,可不就是上官宿月抢了自己的夫君!
只是如今并没有人知晓秦子菱如此疯魔的缘由。
但好在,有了慕容渊提供的这些信息,即便皇帝没有对外公布证据,他们能将秦相秦兆所藏匿的前朝东州国余孽的身份,与秦子衿挂上钩。
可事实却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气氛也更沉闷。
前朝东州国,那个曾经统治轩辕大陆上千年的国度,却因最后一任君主残暴不仁,荒Y无道,在百年前被崛起的五大诸侯国金铭国、木枫国、水遥国、火翊国和土昭国灭国。
历史记载,当时东州国皇室在宫殿内全部被歼灭,而后新成立的五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对在逃的东州国余党进行了剿杀。
最终,东州国成为了历史。
是以,百年以来,几乎没有关于东州国的人物言论出现。
最近突然频频冒出头,是人都能嗅到其中不寻常之处。
三人突然心照不宣地想到了眸中不可言说了可能性,对视一眼,又飞快错开,心中的沉重,却又加了一分。
随着沉吟一番后,三人便朝不同的方向行进。
……
浑浑噩噩间,秦子衿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又感觉仿佛没过多久。
说是昏睡状态吧,这次秦子衿却没能进入黑莲花系统。
说是清醒的呢,她眼皮却一直都睁不开,也感知不到周遭任何的人与物。
说她可能死了吧,她如今又还能思考。
就仿佛,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而这片混沌海中,除了她的思想之外,只有无边的寂寞。
这种时候,往往是最难熬的。
因为连选择睡着的权利都没有,脑袋空空之际,秦子衿百无聊赖,只得将先前还记着的玲珑棋局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走。
一颗白子,一颗黑色,又一颗白子……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仿佛一直探寻不到的宇宙尽头,又或者深奥晦涩的哲学题。
秦子衿这等一般的人脑子,确实有些解不出来。
好在,于秦子衿快要崩溃之前,在这片虚无的混沌中,仿佛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那声响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就是一些脚步声、收拾东西等琐碎的声音。
存着这种声音,秦子衿缓缓睁开了双眼,
因为在黑暗中沉睡了太长时间,即便是室内的光线并不强烈,依旧让秦子衿眨眼适应了一段时间。
第一时间看到寒露扑过来的脸,秦子衿还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秦府不是被围剿了吗?
为何她和寒露还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此处?
难不成之前那些,当真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当秦相推门之后发生的一切,秦子衿就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因为秦相不仅将寒露和谷雨都遣散了出去,而后径直来到她窗前,直接双膝跪地叩拜道:
“恭迎少主回归!属下这些年隐藏少主身份,实属无奈,求少主责罚!”
这一跪,硬是让秦子衿将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了上来,从床上直接弹坐起来,一脸惊悚:
“爹!你这是作甚?!”
怎料这一声“爹”,却让秦相的身子躬得更低,略显惶恐:“少主莫要再对属下如此称呼,属下当不起!”
“那,我该叫你什么?”秦子衿刚醒,脑子依旧不太好使。
秦相却仿佛准备了多时,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期间,他不着痕迹地偷瞄着秦子衿的面容,似乎是要确定她的情绪是否稳定。
实则是这等消息,放在一个年仅十五的女子身上,很多人都可能会有短暂崩溃式的情绪激动。
好在秦子衿的心理年龄远不止十来岁,所以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虽不至于崩溃,但也差不多到边缘了。
谁能告诉她,分明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女,怎就又变成前朝东州国皇室血脉了呢……